&esp;&esp;裴河宴只去过一次,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esp;&esp;“我委托山神逢节祭祖时,都帮我捎一份心意给了先生。”他转了转手中的奶茶,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大事。
&esp;&esp;可仅作为朋友,他做的这些已经很多很多了。
&esp;&esp;了了忽然觉得自己当初对他的那些揣测简直有些该死,她哪来的立场去责问他,为什么避而不见,为什么不如从前?
&esp;&esp;他明明,一直都是那个小师父啊。
&esp;&esp;这一刻,她不知是替他觉得委屈,还是为自己的无知无觉感到不安和后悔,她心口有些酸,有一种类似难过可又比难过更复杂的情绪,堵在心口。
&esp;&esp;而他在眼前,她又不想将这份心绪外放得太明显,极力控制着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
&esp;&esp;“我想……替爸爸谢谢你。”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想再接下去说时,他似乎刚回过神,接话道:“会有机会的。”
&esp;&esp;裴河宴是想起了
&esp;&esp;车快下南烟江高速时,天空下起了雨。
&esp;&esp;车辆如同一头扎进了雨雾中,激得雨花四溅,噼啪作响。
&esp;&esp;车窗上布满了疾行的雨痕,整个世界像是一个潮湿的水晶球,到处弥漫着水汽。
&esp;&esp;前方的高速出口已经堵满了车,闸道内侧至三公里外,停着各色打着双闪排队出站的车辆。
&esp;&esp;缓慢通行的等待中,了无发来信息,询问了了到哪了。
&esp;&esp;了了打字回他:南烟江的高速收费站。
&esp;&esp;了无:那很快了!路上还顺利吗?
&esp;&esp;了了看了眼前方一片鲜红的刹车灯:有点堵车。
&esp;&esp;了无:正常,尤其今天还下雨了。
&esp;&esp;他打完这句话,还拍了一张寺庙里的实时客流图发给了了:现在香客很多,上山也堵,你和小师叔在山下素斋吃过饭再上来吧。食斋的炒菜师叔锅铲都抡冒烟了,外头还有一堆施主没吃上饭呢。
&esp;&esp;这么多人?
&esp;&esp;了了纳罕的点开图,仔细地看了一遍。
&esp;&esp;梵音寺能位列佛教著名道场,寺中香火自然鼎盛。
&esp;&esp;从入口的门神殿到后进的两阁偏殿,香客络绎不绝,不是在跪拜叩礼,就是在添烛点香。拥拥攘攘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esp;&esp;可能是嫌打字沟通的效率太低,了无片刻没收到了了的消息,便直接打了电话:“小师兄,你和小师叔还在高速出口堵着吗?”
&esp;&esp;“嗯。”了了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裴河宴,接话道:“估计还要十来分钟才能下高速。”
&esp;&esp;“哦,那不急。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山门外也堵,你让小师叔带你们走后门,直接去客院吧。我今天特意在客院当值,你们到了我和了拙去接你。”他兴高采烈,跟朋友要来家中做客似的,无不体贴道:“你的房间我一早就跟了拙收拾好了,和小师叔一个院子,就隔一道篱笆墙。”
&esp;&esp;“这合适吗?”了了问。
&esp;&esp;“有什么不合适?”了无不解:“我们师兄弟就是和师父一起住同一个院子的。”
&esp;&esp;了了听到这,忽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酒店那一晚,了无是不是没有订错房间?他一开始订的就是标间吧?
&esp;&esp;这个灵光一现的想法过于匪夷所思,了了打了个冷颤,赶紧将这个念头驱出脑海。
&esp;&esp;“是了无吗?”裴河宴问。
&esp;&esp;封闭的车厢太过安静,电话里的说话声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晰,但熟稔的声音和语气,仍是令他一下就猜出了是谁。
&esp;&esp;了了点了点头,十分干脆的把手机递了过去。
&esp;&esp;裴河宴原本只是顺口一问,见她跟丢烫手山芋似的,这才接了过来。
&esp;&esp;了无并不知道电话已经易主,仍在那叽叽喳喳:“小师叔的院子风景可好了,推开窗就是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