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得知姬萦和徐夙隐离开密道,众人很快在大殿聚集。姬萦和徐夙隐在隔壁换好干净衣裳,重新回到大殿,水叔神色复杂地走上前,将那枚碧绿的传国玉玺还给姬萦——在他们离开密道后,玉玺自动从壁龛中弹了出来。
&esp;&esp;姬萦接过玉玺,率先在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
&esp;&esp;“都坐吧。”
&esp;&esp;众人面色各异地陆续找了蒲团坐下。其中有人早就知道姬萦身份,有人隐约有所察觉,也有人完全不察。
&esp;&esp;姬萦先向梦觉道歉,表明她其实就是慕春节度使姬萦,她隐姓埋名,只是为了不多生事端,并无他意。
&esp;&esp;梦觉并不意外,反而阿弥陀佛一声,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施主有龙骧凤翥之姿,能吸引四方英才归心,又岂会是凡尘中人。世间万物,名相皆空,唯有心性不虚。异名之事,施主无需挂怀。”
&esp;&esp;取得梦觉的谅解后,姬萦才又说道:
&esp;&esp;“其实我是章合帝的合帝认为这位‘女姬’便是我,所以命当时的太监总管李拥将我带出宫杀害,伪造了我的死亡。李拥令他的心腹,一名南亭侍卫执行这次任务,那名侍卫却因为心怀怜悯,留下了我的性命。”
&esp;&esp;“那名侍卫……就是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江无源。”姬萦说。
&esp;&esp;许多双目光都落在了戴着面具的江无源身上,他比平时更沉默,面具下的双眼还残留着几分红肿。
&esp;&esp;“我在白鹿观度过了十年时光,直到三蛮大乱,我才下山入世。之后种种,你们也都多少听过了。屈居徐籍手下,非我真正之意,我卧薪尝胆,只为积蓄力量,有朝一日能够匡扶天下,重振夏室。”
&esp;&esp;姬萦说完,停顿了片刻,真诚的目光扫过面前一张张面孔。
&esp;&esp;“你们愿意跟随我,实现这个抱负吗?”
&esp;&esp;寂静之中,徐夙隐改坐为跪,缓缓伏下行了君臣之礼。
&esp;&esp;“九死不悔。”
&esp;&esp;江无源跟在他之后,也行了一个大礼。
&esp;&esp;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一字一顿道:
&esp;&esp;“愿为殿下前驱。”
&esp;&esp;姬萦面前的人接二连三地向她伏拜大礼。
&esp;&esp;“为殿下效劳是知意的荣幸。”冯知意毫不犹疑道。
&esp;&esp;“阿弥陀佛,贫僧本就是为驱逐三蛮而下山的。”梦觉道。
&esp;&esp;水叔和姜大夫犹疑不语,姬萦关切道:“两位是否还有什么顾忌?”
&esp;&esp;水叔被姬萦询问,神色古怪:“……老朽只是一介奴仆,姬姑娘……殿下问的也包括我们?”
&esp;&esp;“当然。”姬萦爽朗地笑了起来,“水叔重情重义,于友于主,皆忠诚无二,一手箭术,更是出神入化。而姜大夫,于我有师徒情谊,更何况医术出众,一手针术独步天下。有你们二人相帮,我能高枕无忧啊。”
&esp;&esp;提别的还好,提起针术,姜大夫就脑门子一个劲冒汗。
&esp;&esp;他是祖坟冒了什么烟啊,先刺一个公主,后刺一个皇帝,他姜家有再多条命,也不够他赔的。
&esp;&esp;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esp;&esp;一条路走到黑呗!
&esp;&esp;水叔看了眼已宣誓效忠的徐夙隐,也跪了下去行大礼,姜大夫擦了擦脑门的汗,也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esp;&esp;姬萦满面笑容,亲手扶起徐夙隐,又令其他人都坐起来。
&esp;&esp;“能得诸位相助,我就如虎添翼,更有信心了。再休整一会,我们便启程出发,争取早日返回暮州。”
&esp;&esp;冯知意笑道:“那我去把准备的午食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