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也姓姬?”延熹帝喃喃道。
&esp;&esp;殷德明在黑暗中等待着。
&esp;&esp;半晌后,传来了帝王的再次开口。
&esp;&esp;“告诉宰相,明日战后,我要在皇帐设宴论功行赏。”
&esp;&esp;……
&esp;&esp;延熹帝要在徐营的皇帐里论功行赏的消息,姬萦是
&esp;&esp;徐营中央的皇帐,金光四射,人声鼎沸。
&esp;&esp;战争就是劫掠和被劫掠。
&esp;&esp;行赏也就是分配赃物。
&esp;&esp;偌大的皇帐中,有整整两间内屋都用作了摆放金银珠宝。延熹帝按照徐籍提供的功劳簿,将其分赏到相应的人手中。
&esp;&esp;轮到姬萦时,延熹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冠。
&esp;&esp;按夏朝的道教规矩,她没有行跪礼,施施然地站在帐中朝他一拱手。比起她英姿飒爽,不失俊美的容貌,更令延熹帝留意的是她身上某种耀目的风度。哪怕九大节度使和一国皇帝都在这间帐篷里看着她,她的神情依然是悠然自在的。
&esp;&esp;反观其他受赏者,要么激动不已,要么畏畏缩缩。虽为七尺男儿,却连一个女冠的风度都望尘莫及。
&esp;&esp;不惧权贵,不卑不亢。延熹帝越看她越觉喜悦。
&esp;&esp;待论功行赏结束后,他在徐籍开口之前先说道:“明萦道长,你留下来,与朕详细说说那日对敌朱邪二雄的过程。”
&esp;&esp;延熹帝话音未落,皇帐内的众人就神色各异地看向了姬萦。
&esp;&esp;被皇帝单独留下来谈话,若是寻常时候,毫无疑问是种殊荣。
&esp;&esp;可这是寻常时候吗?
&esp;&esp;小皇帝手中无权,和皇帝走近了自然就会受到实际摄政者的忌惮。是荣是辱,还很难说得清。
&esp;&esp;“是。”姬萦宠辱不惊地拱手应是。
&esp;&esp;“其他人都退下吧。”延熹帝摆了摆手。
&esp;&esp;众人纷纷行礼告退,徐籍慢了一步,行完礼后,他和其余八名节度使陆续走出皇帐。剑江节度使在内的八名节度使朝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唯有徐籍目不斜视,阔步向前。
&esp;&esp;节度使离开后,剩下的大小将领也接连离开。
&esp;&esp;岳涯在她面前顿了顿,姬萦朝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有所意会,带着秦疾走出了帐篷。
&esp;&esp;待皇帐内只有延熹帝和他的太监们以后,延熹帝让小太监在他身边摆了张案几和太师椅,邀请姬萦坐下。
&esp;&esp;帝王之侧,旁人或许不敢坐,姬萦却从善如流,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