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文学网

第49节（第1页）

&esp;&esp;他独自一人走在夜色之中，心情凄惶。不知不觉，寨民的驻扎地已经出现在黯淡无光的地平线上，他忽然停下脚步，看着从一块巨石上站起来的姬萦。

&esp;&esp;“秦弟回来了。”

&esp;&esp;姬萦笑了，背负着重剑跳下巨石。

&esp;&esp;“姬姐……在等某？”秦疾愣住。

&esp;&esp;“还有一炷香时间，就到亥时了。”姬萦笑道，“我想着，若你还不回来，我就亲自去剑江要。”

&esp;&esp;秦疾哑然，忽然觉得愧疚不安。

&esp;&esp;“姬姐，其实……”他抓紧了箱笼上的绳带，吞吞吐吐道，“剑江的军师……那个姓赵的军师，就是某之前跟你讲过的，于某一家都有救命之恩的举子……”

&esp;&esp;说完这句话，他如释重负。

&esp;&esp;“某在帐中初见他时还不确定，但他一开口，某就确信无疑了……他留某下来，不是认出了某，而是想要让某和姬姐，一起转投剑江，背叛徐公子……”

&esp;&esp;秦疾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包括那一匣子他没收下的黄金。

&esp;&esp;他相信，姬萦会做出恰当的决定。

&esp;&esp;“我大概猜到了。”姬萦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回来就好。不过，有一句话我要纠正——”

&esp;&esp;“什么话？”

&esp;&esp;“你曾发誓忠于我，我却未曾发誓忠于任何人。我是自由的，因而你也是自由的。”姬萦笑眯眯道。

&esp;&esp;秦疾愣愣道：“赵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esp;&esp;“我的意思，和他的不同。”姬萦说。

&esp;&esp;“有什么不同？”

&esp;&esp;“等到你该明白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姬萦带着深意道。

&esp;&esp;“这么说，姬姐也赞同某退回黄金？”秦疾问。

&esp;&esp;“当然。”姬萦说，“剑江节度使刚愎自用，残酷无情，而他的军师，失仁失德。剑江从上至下都失了天和，迟早自取灭亡。”

&esp;&esp;秦疾沉默许久，黯然道：“先生从前不是这样的，某也不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秦疾。”姬萦叫出他的名字。

&esp;&esp;“姬姐？”秦疾睁着迷茫的眼睛看向她。

&esp;&esp;“你以为一切都变了，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变。”

&esp;&esp;“当初帮助你和家人的，并非是赵骏声，而是赵骏声那时所具有的仁心。赵骏声后来失去了他曾经的仁心，但这份仁心并未消失，而是被你继承。”

&esp;&esp;姬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呆在原地的秦疾：“我们决定不了他人最终成为什么人，但能选择自己成为什么人。”

&esp;&esp;“秦疾，你明白吗？”

&esp;&esp;“只要你还肩负着这份仁心，你也就报了当年的仁心之恩。”

&esp;&esp;……

&esp;&esp;天未亮，岳涯被马车外寨民洗漱做饭的声音吵醒。

&esp;&esp;他撩开车帘踏出马车，被直愣愣站在车外的秦疾吓了一跳。

&esp;&esp;“……你做什么？”他难掩惊异地打量着秦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