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松没再接话,坐在门口,看起了夜色。
虞溪晚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没抵住困意,偏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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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明,草木宽大的叶片上滚落晶莹露珠,带出些朝露的寒气,虞溪晚缓缓睁开眼睛,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偏头看了看,没有看见鹿云松,但是能感觉到额头上的药草被人换过了。这药发挥了一点药效,今日不像昨日那样全身无力。
虞溪晚撑着被子缓慢的坐了起来,身上的血液已经凝结,粘连在衣服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捏起衣襟闻了闻,嫌弃的皱起了眉。
鹿云松翻上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瘦弱的男人坐着脏旧被子,晨曦透过树屋缝隙落在他纤长的眼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他的额头上围了一圈黑布,布尾落在白玉似的脖颈上,一半阴影一半凡尘,是仙亦是灾难,怪异又契合。
矛盾体。
鹿云松刚想到这三个字,就看见虞溪晚转头看了过来,声音还带着熟睡后的懒倦:“你去哪儿了?”
他按下心里想法,温声回答:“我去附近转了一圈。”
“有什么发现?”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大山深处,要走出去可能要花几天的时间。”鹿云松递给虞溪晚三个果子,有些愧疚的说:“这几天要委屈你了。”
虞溪晚一看鹿云松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这样的人,责任心比谁都强,自己为他受了一身伤,还要在大山奔波,心里怕是自责死了。
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就行了。”
鹿云松一怔。
他这两天一直怀疑自己与虞溪晚是否真的相爱,他每次看见虞溪晚的时候内心都很平静,即便失忆了,他也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真正相爱的人,应该的看见对方就会高兴才对。
这些都是虞溪晚的一面之词,他合理怀疑这是对方编造出来的谎话。
但现在他又开始怀疑了。
如果不是真的相爱,虞溪晚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一切应该是真的!
虞溪晚吃完果子后,在鹿云松的帮助下离开了树屋,其实他的腿不严重,独立行走是可以的,但他性子恶劣,有个现成的人当然要用。
他也不说话,就眼巴巴的看着鹿云松。
鹿云松刚将自己说服,哪儿会拒绝,熟练的蹲在虞溪晚面前,将人背了起来,朝着山林而去。
直到现在也没有一条正常的路供他们行走,鹿云松又背着虞溪晚,因此走的格外艰难,好在这一路上没遇见什么凶兽,让他们放心了不少。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在快要天黑的时候,便就近找一个能躲避的地方住下,第二日再出发,就这么过了三天,虞溪晚终于受不了了。
两人爆发了第一次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