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松觉得舌尖有些酸涩,他刚要打断虞溪晚,让他不要再说了,虞溪晚却已经继续开口了:“我本来想晚点告诉你这件事,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分开吧。”
鹿云松咬着牙,道:“阿晚,这是第二次,你要与我分开。”
虞溪晚抬眼睛,那双凤眸显得尤其的无辜干净,还带着几分浅浅的无奈:“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你又何必留恋。”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鹿云松道:“除了分开,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虞溪晚莞尔:“那我若是说,要你鹿家,你能给我么?”
鹿云松良久没有说话,他盯着虞溪晚,虞溪晚慢慢喝着手里的茶水,面色难看,神情却自若。
“是我错了。”鹿云松忽然道:“你这样的人,从不肯让人看见真正的你,我以为够了解你了,其实这些都是你刻意让我看见的假象。”
报什么恩,非要成亲来报,长安城那么多儿郎,怎么就看上了虞溪晚,这一切全都是虞溪晚为了安抚他想出来的说辞罢了。
“看见真实的我对你没有好处。”虞溪晚轻声叹了口气,道:“这是为了你好。”
鹿云松紧紧的盯着他,“你怎么知道这是为了我好,虞溪晚,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就是为了我好么?”
虞溪晚静静的看着杯里热气氤氲的水,好久,才终于无趣的笑了一下:“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鹿云松心脏颤了颤,总觉得虞溪晚后面的话会让他无比后悔,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强忍着没说话,等待着下文。
虞溪晚抬起眼睫,一字一顿的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一场局。”
“局?”鹿云松皱着眉:“什么时候开始的?”
虞溪晚看向远处,目光渐渐恍惚,似乎想起了很久远的事,“应该是在悬崖下,看见你的时候。”
鹿云松瞳孔一缩。
“你应该记得,在清河村之前,我们交手过很多次,但每一次,几乎都是平手,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能为敌。”虞溪晚微微勾起唇角,“偏偏就是那么巧,老天让我们在悬崖之下遇见了。”
“当时我身上要不是有伤,我肯定会杀了你,但没有办法,我伤的太重了,对上你,我根本没有胜算,所以我故意说我们关系不一般,我了解你这个人,责任心重,只要我这么说,你肯定不会丢下我。”
精心算计的人,会将突发情况迅速发展成有利于自己。
此后虞溪晚走的每一步都在暗戳戳的试探,幸运的是,他赌对了,鹿云松这个人,和他想的一样,重情重义,但在情事上面犹如一张白纸,随他撩拨。
虞溪晚原本的目的,就是要让鹿云松对他生出不一样的心。
“事实证明,你确实对我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之后就是回到长安,手中握着你和虞知节两颗棋子,我当然要下一盘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