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原本眉头紧锁、正苦思冥想对策的朱标,瞬间眼前一亮,就好似在茫茫黑暗之中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急忙转过身来,满脸期待地看着陈夫子问道:“哦?先生既有此想法,想必心中已有良策,快快道来与本殿一听!”
陈夫子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殿下不妨广召那些旧日的文人士子们前来相聚一堂,然后由您亲自出面,详细地为他们解读此次新科举制度的具体内容和意义所在。要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这新科举并非是对过往圣贤之道的全盘否定呀,恰恰相反,它乃是一种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举措,目的在于摒弃其中已经过时或是不符合当下社会发展需求的部分,进而选拔出真正适应如今这个时代要求的优秀人才呐。如此一来,相信这些文人们便能理解并接受新科举了。”
朱标听完陈夫子所言之后,不禁抚掌大笑起来,连声赞道:“哈哈哈,好!好一个‘去芜存菁’!先生此番高论实在是精妙至极!本殿即刻便着手安排此事。”说罢,朱标立刻吩咐身边侍从准备相关事宜,并着手开始召集旧文人等一系列工作。
次日,东宫偏殿,气氛却与上次截然不同。朱标高坐上首,下方坐着的正是以宋祭酒为首的旧文人。他们一个个面色阴沉,仿佛被押上刑场的囚犯。
陈夫子站在殿中央,侃侃而谈,将新科举的各项内容,以及其背后的理念,解释得清晰透彻。他旁征博引,深入浅出,将新旧科举的优劣对比,分析得鞭辟入里。
起初,那些旧文人还一脸不屑,甚至冷嘲热讽。但随着陈夫子的讲解,他们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从不屑到疑惑,从疑惑到沉思,最后,一些人的眼中竟然露出了赞许之色。
“原来如此,太子殿下并非要全盘否定圣贤之道,而是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一位老学究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理解,新科举并非离经叛道,而是顺应时代潮流的必然选择。
它更注重实用,更注重人才的全面发展,更有利于选拔出真正能够为国家效力的人才。
新科举在国子监试点推行,学子们反响热烈,新思想的火种在古老的学府中熊熊燃烧。
朱标站在窗前,看着国子监内朝气蓬勃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成就。
新科举的成功,不仅仅是一次科举制度的改革,更是一场思想的解放。
他转身看向陈夫子,正要开口,却见陈夫子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先生可是还有顾虑?”
陈夫子拱手道:“殿下,新科举虽已试行,但宋祭酒……”
陈夫子话未说完,朱标已了然于心。宋祭酒这根硬骨头,怕是还没啃下来。朱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精光闪烁:“先生放心,宋祭酒那边,孤自有安排。”
翌日,朱标亲临国子监,旁听新科举考试。考场内,学子们奋笔疾书,答卷声沙沙作响,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宋祭酒立于朱标身后,面色铁青,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他看着那些学子们答题的内容,心中五味杂陈。
新科举的内容,与他所坚持的传统截然不同,却又是如此的贴近现实,如此的实用。他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考试结束后,朱标走到宋祭酒面前,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宋祭酒,你看,这新科举,并非一无是处吧?”
宋祭酒嘴唇颤抖,想要反驳,却最终只是长叹一声,颓然道:“老夫,输了。”他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学子,
朱标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如同一位凯旋的将军。新科举的成功推行,标志着大明文化改革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回到东宫,朱标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他站在窗前,目光投向皇宫外的方向,那里是更广阔的天地,那里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大明的未来,不仅仅取决于内部的改革,更取决于外部的环境。
朱标想起前世明朝在外交上的种种困境,心中开始思考外交破局的初步方案。
“殿下,”侍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礼部尚书求见。”
朱标收回目光,礼部尚书走进书房,躬身行礼,@殿下,臣有要事禀报……”他顿了顿,面色凝重,“瓦剌使臣,再次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