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服务员前来叩门,他才缓缓起身,略微整理一番后便径直前往会议室。
整整一个下午,众人皆聚焦于如何能更好地服务于那些来自米国的专家们,全然未曾考虑过该怎样去提防这群米国专家暗中耍手段使坏。
甚至还谋划着要赠予多少钱财予米国专家,好使他们能够传授厂内技术人员一些处理常见小毛病的方法。
厂里的核心技术员每人都有专门服务的人,几个人服务一个米国专家,可以说要做到无微不至。
实际上,对于这个时代人们的这种思维方式,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在此刻以及此后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众多人士皆是盲目崇尚外国事物而鄙夷本国之物,对待自己同胞严苛无比,面对洋人时却又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整个下午兆元基本不发言,他在思考明天如何应对米国专家,第六感告诉他,这条流水线一定有问题,明天米国专家一定会搞小动作,其实这些人在华夏国已经不止一次搞小动作了,但还没人意识到,都以为机器太先进了,自己的技术人员能力跟不上。
兆元专注于自己的思索之中,后面其他人讨论的事他根本没听清。
齐勇厂长看着兆元的神态,他一直注视他很久。这个年轻人是中央翻译局极力推荐的必选人员,也告知了他兆元在京城参与隐形飞机研发的事。涂成龙也跟齐勇厂长讲了兆元的事。所以齐勇厂长这次非常关注兆元,兆元上午的表现让齐勇更关注兆元。
会议室里仍在热烈讨论中,齐勇跟大家说讨论继续,然后站起来示意兆元跟他出去。兆元跟着齐勇出了会议室。
两人出了会议室,齐勇带着兆元去了隔壁的厂长办公室。
“兆元同志,请坐,明天的接待我想听听你的观点。”
齐勇边泡茶边说。
“齐厂长,请问明天电视台摄影的事宜是否已经妥善安排妥当?”
兆元并未正面回应齐厂长的询问,而是将目光投向别处。
齐厂长见状,轻咳一声后说道:
“嗯,我已吩咐办公室的人员前去联络处理此事了。”
听到这个答复,兆元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很明显,在齐厂长眼中,摄像工作似乎并非至关重要之事,而将其交予办公室办理,恐怕仅仅是一种敷衍与推诿罢了。想到这里,兆元脸色一沉,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
“齐厂长,如果无法邀请到省电视台的专业摄影师和记者参与其中,那么恕我直言,对于贵公司所制定的计划,本人持有保留意见。届时,请按照你们自身的规划执行便可。”
此时的兆元已然流露出明显的不悦之情。毕竟,此次前来不过是出于帮忙之意,若因此开罪于齐厂长倒也无妨,他内心更期望能够尽早完成任务返回家中,以免耽误家中事务。
齐厂长自然也察觉到了兆元话语中的不满情绪,赶忙赔笑道:
“实在抱歉,我这就前往办公室亲自督促并落实此项工作。”言罢,齐厂长便匆匆离开办公室,脚步显得有些仓促。没过多久,齐厂长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兆元同志,我已经亲自打了电话给省电视台宋台长,宋台长已经安排好记者和摄影师明天早上上班就来厂里。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