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竭力按捺下火气,才忍住没有动手。
&esp;&esp;曦珠微微偏转头,低声道:“我没事。”
&esp;&esp;卫陵试探着碰了碰她的肩侧,隔着一层衣料,便见她瑟缩了下。
&esp;&esp;他抿紧唇,不好看她的伤,只能道:“回去后,我让阿墨送药过去,很快能好的。”
&esp;&esp;马车行走起来,折出狭窄的巷子,朝宽阔的大道去,往京城内城的方向。
&esp;&esp;卫陵看着她低落的侧脸,将她冰冷的双手合握在掌内,过了好一会,他说:“若非我与温滔过去的争执,曹伍也不会死,你心里别多想,若有什么因果报应,都归咎于我,与你半点关系没有。”
&esp;&esp;一路上,她没有再说话,始终低着头,眼眸有些缥缈地望着哪点虚空。
&esp;&esp;但卫陵感觉到手里的她逐渐放松了自己,不再僵硬,变得柔软暖和,他的心绪松缓下来。
&esp;&esp;他想,她本不该来这种地方。
&esp;&esp;紫丁香
&esp;&esp;天黑后,卫度收拢案上的赋册,要从户部下值归家,又有同僚邀请往酒楼同聚,但他婉拒了。
&esp;&esp;这大半月来,总有人对他与孔采芙和离之事趣味,好奇要探究一二。
&esp;&esp;他不蠢,哪里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esp;&esp;父亲令申过,若在外听到一丝有关此事的风声,败坏卫家丁点名誉,到时便逐他出门,免得再丢卫家的脸面。
&esp;&esp;至于俞花黛,他问过最终处置,大哥只伸手做了一个手势,他就知不好了,但事到如今,还能如何。
&esp;&esp;大哥警醒他道:“此事以后莫要再提,惹父亲动气。”
&esp;&esp;孔家那边一点动静没有,孔光维接受了与卫家姻亲的断却,不再查这乍然的和离,一如孔采芙应下的话,不让家里人,更或外人得知两姓断盟的真正缘由。
&esp;&esp;卫度曾派人去探,孔采芙自归家,除去待在府上,时常外出,往琴舍雅集,与富有才学的女子一道品茗论琴,丝毫不受和离影响,甚至比起在镇国公府,脱去卫二夫人的身份,愈加自由轻便。
&esp;&esp;马车从衙署侧门的小街石路转出,行入热闹的街市。
&esp;&esp;一日做事下来,想到这些,卫度疲惫不堪,捏揉紧皱的眉头。
&esp;&esp;车外响起“卖糖葫芦喽,又甜又脆的糖葫芦哎!”的吆喝,行近声大。
&esp;&esp;他想到了两个孩子。
&esp;&esp;自孔采芙走后,成日哭喊着要阿娘,他抱哄他们,却徒劳无益,卫锦甚至不顾仆妇的阻拦,似有所感地哭扑来打他这个父亲。本就体弱的卫若还病倒了,闭眼张嘴地要娘。
&esp;&esp;这些日子,两个孩子都被母亲接去正院,亲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