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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这之后我能吃下东西了。我去了一家陌生的酒店，用假名登记入住并在那吃饭。那时已经11点半了。我喝着威士忌和水，把报纸仔细看完了。当地报纸上写着在卡罗莱纳街一间闲置的配家具的房子里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一位叫理查德&iddot;夏普的医生。

警察还没查到有关凶手的任何线索，案件仍谜情重重。

从报纸上的日期来看，离那天已经过去48个多小时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强制使我处于昏迷状态，而我全然不知。

我上床睡觉，却被噩梦吓醒，吓出一身冷汗。这是最后的戒断症状。第二天早上我就痊愈了。

警察局长富尔威德个子很矮，是个比较胖的重量级人物。他的眼睛张望不定，一头稀疏的红发快要变成粉色了。板寸头，透过粉色头发可以看到闪亮的粉红头皮。他穿着一套有贴袋的浅黄褐色法兰绒西装，西装叠和接缝，裁剪独特。

他跟我握手后将椅子侧着转了过去，跷着二郎腿。这使我看到了他穿的袜子，是三四美元一双的法国莱尔袜，鞋是手工制作的茶色粗革皮鞋，15到18美元就能买到，便宜得要死。

这样看来可能是他的妻子在管钱。

&ldo;啊，卡尔马迪，&rdo;他瞟着玻璃桌面上我的名片说，&ldo;是带个&lso;尔&rso;字吧?来这里工作?&rdo;

&ldo;我遇到点麻烦，&rdo;我说，&ldo;有事您不妨直说。&rdo;

他挺起胸膛，挥了挥粉红的手，将声音放低了很多。

&ldo;麻烦，&rdo;他说，&ldo;我们小镇很少会发生麻烦事儿。我们镇虽小，但非常干净有序。从西边的窗户望出去就能看到太平洋，没有什么比那更干净。往北望去就能看到阿尔圭洛大道和山麓。东部便是你想看到的最繁华的商业小区，再过去就是平整的住宅和庭园。在南边，如果我有一扇面南而开的窗户的话，我就能看到世界上最完美的小型游艇海港，对，就是小型游艇海港。&rdo;

&ldo;是我自己带着麻烦来的，&rdo;我说，&ldo;可以说部分麻烦是这样的。但来到这后麻烦变得越来越多。一个叫伊莎贝尔&iddot;斯奈尔的女孩从大都市里的家跑了，我在这镇上找到了她的狗。但狗现在的主人制造很多麻烦来不让我顺利找到她。&rdo;

&ldo;真的是这样吗?&rdo;警长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地问。我搞不懂是我在跟他开玩笑还是他在跟我开玩笑。

&ldo;把门上的钥匙转一下，好吗?&rdo;他说，&ldo;你比我更年轻嘛。&rdo;

我起身转动钥匙，重新坐下，然后拿出一支烟。这时警长拿出一个漂亮的酒瓶，两个小玻璃杯及一把小豆蔻籽放在桌子上。

我们喝了一杯，他剥了三四颗豆蔻籽，我们一边嚼着豆蔻籽一边对视着。

&ldo;说吧。&rdo;他说，&ldo;我现在要洗耳恭听了。&rdo;

&ldo;你听说过一个叫农夫圣人的人吗?&rdo;

&ldo;我，听过吗?&rdo;他在桌子上重重捶了一拳，小豆蔻籽被弹了起来，&ldo;为什么什么事都跟那流氓有一腿。一个抢劫银行的强盗，不是吗?&rdo;

我点点头，想看穿他的眼睛，而不是假装看懂。&ldo;他和他妹妹一起抢劫，他妹妹叫戴安娜。他们打扮得像乡下的人，劫了几家小镇的银行和国有银行。这就是为什么他被称为农夫圣人。他妹妹也有一个江湖称号。&rdo;

&ldo;我当然想给那俩人戴上手铐。&rdo;警长坚定地说。

&ldo;那你他妈的怎么没给他俩铐上?&rdo;我问他。

他没有勃然大怒，但他的嘴大张着，大得我都担心他的下颚会掉在膝盖上，他的眼睛像剥壳的鸡蛋一样突出，嘴角肥肉褶子里还淌着唾液。他用力闭上嘴，像蒸汽铲作业一般费力。

这次行动很关键，如果称得上是一次行动的话。

&ldo;再说一遍。&rdo;他低声说。

我把带来的一份折叠报纸打开，指着一个专栏说。

&ldo;看看这起夏普医生被杀案，你们当地的报纸没有如实报道。上面说不知什么人按响了门铃，男孩便跑出去，发现空房子里有一具尸体。这也太弄虚作假了吧。我就在案发现场，农夫圣人和他妹妹也在那里，你们的警察也在案发现场。&rdo;

&ldo;奸细!&rdo;他突然喊道，&ldo;局里有奸细。&rdo;他脸色如砷粘蝇纸一样苍白，颤抖着手，又倒了两杯酒。

这下该我剥豆蔻籽了。

他一口都没喝，把酒放下，猛地拿起办公桌上的红褐色电话盒。我听到加尔布雷斯的名字，然后走过去把门打开。

我们没有等很长时间，但时间足够让警长多喝两杯。他的脸色稍微恢复了点。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用警棍袭击了我的大块头警员蹭进来，面红耳赤，牙齿咬着斗牛犬烟斗，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用肩抵上门，散漫地靠着它。

我说：&ldo;你好，警官。&rdo;

他看着我，像是要揍我的脸，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ldo;徽章!&rdo;胖警长喊道，&ldo;徽章!放桌上，你被解雇了!&rdo;

加尔布雷斯慢慢走到桌旁，一只手肘搁在桌上，把脸凑近警长，他的鼻子离警长只有一英尺左右。&ldo;为什么解雇我?&rdo;他沙哑地问。

&ldo;农夫圣人在你手里，你却让他走掉，&rdo;警长喊道，&ldo;就你和邓肯那蠢材做出这种事来。还让他拿猎枪指着肚子跑了。你不用干了，被解雇了。你和那罐头里的牡蛎差不多，死路一条，你别指望能找到其他工作。徽章，给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