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头等车厢的装修堪比一间豪华卧房,地上铺着金红相间的地毯,家具均由桃花心木制成,壁毯、油画、屏风、瓷器都是精美的上等货。
&esp;&esp;薄莉点了一碗巧克力冰淇淋,又叫了一盘烤羊排,阴郁的心情总算晴朗了一些。
&esp;&esp;窗框里的景色一直在变,天色越来越暗,沿途的景色也从荒无人烟生出了几分人气。
&esp;&esp;奇怪的是,抵达巴黎时,居然没什么人下车,车站也显得过分冷清。
&esp;&esp;薄莉看向站台的时钟,才下午六点钟。
&esp;&esp;真奇怪,新奥尔良下午六点钟,正是热闹的时候,巴黎作为举世皆知的大城市,应该比新奥尔良更热闹才对。
&esp;&esp;她走出车站,站在马路上,试图拦下一辆出租马车。
&esp;&esp;谁知,车夫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驾车离开了。
&esp;&esp;薄莉一头雾水,试着去拦别的出租马车,但跟之前那辆马车一样,那些车夫直接从她面前驶了过去,其中一辆还溅了她一裤腿的泥点子。
&esp;&esp;薄莉一脸茫然。
&esp;&esp;眼看就要到晚上,她不想在车站附近过夜,瞥见不远处有一个咖啡摊,摊主正在用毛巾擦杯子,连忙走了过去。
&esp;&esp;摊主瞥她一眼:“咖啡卖完了。”
&esp;&esp;“我知道,”薄莉说,“我只是想问问……这些出租马车为什么不接客?”
&esp;&esp;摊主舔了舔嘴唇,笑了一声:“刚来巴黎?”
&esp;&esp;薄莉知道下车后,不少游手好闲的混混见她是从头等车厢下来的乘客,一路都在尾随她,于是故作遗憾地说:
&esp;&esp;“是啊,赌马输了太多钱,来巴黎投靠亲戚。”
&esp;&esp;话音落下,黑暗中不怀好意的视线明显减少了一大半。
&esp;&esp;“那你算是来错地方了,”摊主说,“最近巴黎闹鬼,闹得人心惶惶,过阵子就会死个人……一到晚上,家家户户恨不得把门窗锁死,几乎没人在外面乱跑。你要是嫌命大,可以去那边租一辆马车,自己驾车去城里。”
&esp;&esp;薄莉听见这话,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esp;&esp;原以为舟车劳顿后,她会失去期待见面的力气,谁能想到光是听见“鬼”这个词,就感到血液上涌,呼吸急促。
&esp;&esp;她真的太想埃里克了。
&esp;&esp;两个多月没见,她想他想到恨不得咬他一口,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个鲜明的牙印。
&esp;&esp;薄莉平复了一下呼吸,走到车站对面的租车行,花钱租了一辆敞篷双轮马车。
&esp;&esp;马车上有一份报纸,不知是上一位租客留下的,还是租车行老板放上去的。
&esp;&esp;薄莉拿起报纸,摊开一看,一行黑色大标题映入眼帘——“市政府严令:夜间市民务必减少外出!”
&esp;&esp;她眉头微蹙,正要继续看下去,忽然发现,报纸右上角的日期似乎不太对劲。
&esp;&esp;现在不是1890年吗?
&esp;&esp;报纸上的日期为什么会是1892年?
&esp;&esp;她不过是在现代待了一个多月,这边居然已经过去了三年?
&esp;&esp;
&esp;&esp;薄莉定了定神,继续阅读报纸。
&esp;&esp;“……近日,市政府颁布一项严令,呼吁市民夜间尽量减少外出,以应对近期频发的恶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