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才的大脑啊,就被这般糟蹋,袁清有点看不下去了,终于,在马车再一次颠簸以后他掀开车帘说:“不必太急,看好路别再颠着了。”
车夫连忙诚惶诚恐的放慢了速度。
四匹马的马车本来就宽,占着过道,这会子又走得慢,整个早集的市场就被这么阻塞了一点。
可是没有人有怨言,谁不知道这是袁家公子的马车,谁不知道他们脚下的路都是袁家出钱修的?
于是,慢慢的马车慢慢的走着,袁清昨天也没睡好,也有点困了。他手上本还按着手帕的,这下子耷拉下来,然后整个人也耷拉下来,靠在了顾白徵的肩膀上。
柔软的,高矮也刚好合适,袁清蹭了蹭,睡着了。
而顾白徵更是没有知觉,好像酒还没有完全清醒,她抱着袁清的脑袋,感觉像是抱着一个大酒坛子,舔了舔,咂咂嘴。
袁清抬起手,抓了抓被顾白徵舔过的脸,继续睡。
于是两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対抱的姿势睡着了。
等马车夫终于把散步一般的马车赶到了袁家门口时他叫道:“少爷,到了。”
马车里没有人应。
袁府里的下人出来迎接袁清,掀开车帘,看到自家少爷和一个叫花子一样的人相拥着入眠,睡得好像很香,脑子都停止思考了。
这——这怎么办?
下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叫醒袁清。
“少爷少爷?”下人摇了摇袁清。
袁清本来就是极其克制的人,睡觉睡得也浅,这一摇晃马上醒来了,然后看到怀里的一颗人头,还留着血,感觉像是入了噩梦。
他本来清醒的,这下子倒是觉得这是梦里,他咂咂嘴说:“原来是梦,那再睡会儿。”
下人连忙掰过他的头说:“少爷,这不是梦啊。”
袁清看到自己的家丁的衣裳才清楚这是现实,想了想才想起怀里的人头是谁,他刚开始觉得有点恶心,可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恶心的,反而想着刚才的睡眠,觉得满足又舒适。
为什么呢?
袁清很久都没有睡好觉了。一个太操劳的人,总是很难睡好觉的。
他想了想,大概抱着顾白徵的时候像是抱着大把的钱财吧。嗯,一定是这样。于是他转头看睡得乱七八糟的顾白徵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一团金子,分外可爱,他说:“把他抬到我房里吧。”
“可是他那么脏。”下人很为难的说。
袁清以前是个爱干净到有些洁癖的人,抱着顾白徵已经让人意外了,这会子还让他们把这个乞丐一样的人搬到他房里。
少爷没生病吧。
“有人会嫌钱脏?”袁清反问道,于是站起身,撩起车帘想下车。
这时候,下人递给袁清一张感觉的帕子说:“少爷,您脸上有——”然后他飞快的背起顾白徵下了车,期间因为着急又把顾白徵的脑袋在车门上撞了一下。
袁清大叫到:“小心!小心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