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干嘛不告诉她,我是谁?要是她知道我是那一辈子要待在神宫,不许成婚的神守,她还会有什么想法。”
“你说什么?你以为神守名声都很好么?就是你祗项国的神守,据说以前在泾阳,明里说是不许婚配,暗里私生子多了去了。你不知道在我们铜鉴楼,还有法师尽然说是自己是神守的后代!”说着,笑弯了腰。
一边那三个辟暨国法师听他们这么说话,倒是起了疑心,子颜定了定神,和他们说道:“我听流珠师姐说了你们过去,我等下并不是要带你们去什么王府,而是去玄武神宫。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就是玄武神守,这次是我们神宫招募你们去辟暨行事,如果你们不愿就算了。”那三人一听来者真是神守,齐齐下跪,说愿意回辟暨去,要去救得他们那个被莽羽神宫捉走的师父。子颜想,那莽羽神宫是什么所在,干嘛经常要到处捉人!不过这三人法术都还可以,又都是冉祁的人,和莽羽神宫有着仇,等下让鸣皓他们看过,如真是没有说谎,子颜觉得这是捡着宝了,想着这事,就不再计较流珠的态度,毕竟人家还是比唐清欢能干的多了。
到了晚间,子颜和鸣皓在神宫晚膳后,就赶去了御书房,把那三人留给鸣皓弟子调教着。锦煦帝见子颜这几日都不来晚膳,便问他吃了些什么。子颜本来对此事就是厌烦,不知为何,今日听陛下这样问,竟然又红了双眼。端木睱悟说:“是否这几日礼乐听了太多,怎么如此多愁善感起来。”子颜一副在外受了委屈的样子,他从小和女子说话都是相互出自礼节,如今自己怎么应付这个流珠,他可以向谁请教此事,偏又此事无法和端木睱悟说。
锦煦帝当晚告诉子颜,自己已经叫刑部理了些他们所藏百年前如何由神宫处理法术案子的法典出来:“这些是放在刑部了,原先也是礼部的人从玄武神宫整理出来,后来见神君真的不肯归来,于是刑部就担起了职责,要了这些典籍回去。你等下叫人搬回去看看。”
“是,陛下。臣这里负责此事的是原先神守的几个弟子,臣看完后,也会让他们对下和现在神宫中留下的典籍是否一致,到时再和刑部商议。”
“吏部今日正好来商议考评之事,朕问了冯提英有关那日费连廷说的什么法事,才知这吏部五十年前,还在举行如此荒唐之事。原来这吏部选取官员之前,都要进行法事,即使是后来神宫无人参与,他们竟然自己装成神宫之人进行这个仪式。直到五十年前,想是神宫再不会回来,才取消此举。”
“是,臣也想国中运作,哪里需要神宫处处在呢?”
“子颜,你明白这个道理最好,还好你没甚野心,要不然这些都要染指,朕肯定也不会同意。只是那日朕听你说费连廷那本各国使节礼仪之书中,倒是戍擎国在各处运作时,还是保有神宫痕迹。朕想这和他们神宫之人是皇族世家很有关系,想必也是皇室不愿意由下面平民出身的官员有更大权力罢了,这样皇权、神权倒是留在他们这几家人中。”
“他们君主哪有陛下您英明?”
“子颜你少说这些话,朕知道你是懂这些的,不然让你去学苑做甚。如今朝内这个静寒学苑中,我祗项栋梁之才哪有来自世家、皇室之人,不是都是民间各地选出的贤才,有他们才有我祗项之将来。朕把你放在那边,就是要你早些熟悉这些人,换做是朕那两个皇子,他们其实和朕那两个皇兄一样。要是他们,巴不得这祗项就象以前,吏部行那法事之荒唐时候。因而朕也常想,要是将来能一统这四国,必是不让这戍擎国如此还是由皇家贵族意志来统领全国。”
“陛下之宏志天下皆知,戍擎国还算可以,这东方辟暨国更加骇人,据说在都城冉祁还有食人习俗,这才是为什么延东失踪之人会怀疑他们子嗣是被抓去吃了。”
“说到辟暨国,朕又想起南方鼎辰国,那里千古一帝,朕也不知这凤帝家里为什么只有一脉,这是连选择子嗣是否优秀都没法办法,这还如何能治理好这国家。”
“陛下,臣听说是因为当年炎阙大神只有一个后代,就是这第一代凤帝,因而大神立国时,也想是如果在有其他子嗣,会祸乱国家,因而炎阙大神定下凤帝是千古一脉。”
锦煦帝笑着说:“鼎辰国这事真是荒唐极了。唉,倒是如今天下皆无神君处处在,何不让国君好好治理他们的国家,这些事情又要束缚着他们。子颜,你是神守,你应知朕这个国君就是这么想的。
“陛下,师尊交代只是在战场上协助陛下,当然法术还在,那也只能是神宫才能说句公正话,其它事情,师尊也没交代一定要神宫去做。玄武神宫离了泾阳百年,泾阳不是越变越好了。”
“子颜,朕不是要你顺着朕的话说,只是神宫之人要明白,玄武神宫回来这祗项朝堂早已不同,再恢复如常是不是好事还要再说。刚才你说到法术之事,朕突然想到,你目前还放着这铜鉴楼的生意尽是为何?虽说这法术生意总是断不了,但这铜鉴楼和炙天神宫关系密切,你倒是如何向朕解释。”
子颜想到自己宁愿选择铜鉴楼,而放弃对春惜宫这些公公的期颐也是无奈,里面唐清欢当然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但此事无法向锦煦帝解释:“陛下,臣看了这京中法术状况,自然是做着这门生意的掌握得最多。日前那延东候府一事,证明臣对谭敏判断无误。将来适时臣自然会把此事让自己神宫的人去做,但目前您也知道,我们这边确实是没有多余人手去考虑这事。”
“子颜,说你敷衍倒是未必,上次你说了这楼主出身炙天神宫,朕还想他是否能叛着他们,可是一想当时那两个炙天神宫的人顶着铜鉴楼的名义,想必他们还是来往密切,这事情你可是帮他们撇不清楚。”
子颜听锦煦帝今日非要和他讨论铜鉴楼一事,就说:“陛下不是说法术这事由我们神宫管辖,臣要铜鉴楼去担这个职责,是有些道理。这几日他们正帮着招募前去辟暨法师,他们招募一事倒是老练之极。终是现在这些在泾阳的游散法师相信他们总过于相信我们神宫。因而此事定了,再看他们忠诚也不晚。再说和炙天神宫之事,臣又不是看不出端倪。”
“法术上的事情,朕当然不会懂得。不过朕叫人去铜鉴楼看过了,说是那日和你在铜鉴楼一起的那个楼主弟子,每日是在那处看门,据说也是个仙师了。子颜你是如何认识他的?为何会如此相信此人?”
“陛下,这有这么重要么?”
“当然重要,子颜,你这个人朕还不了解么?非是你自己信任的人,你怎么会把此事交托他们!”
“那陛下倒说我是如何认识他的?”子颜说着,一脸不高兴。
“听说那人是戍擎国来的,据说此人倒是长得极其英俊,和你差不多年纪,想是你在南城游历时遇到,这才没有几次,倒是能如此信任了?”
“是便怎么样,人不是多处几次熟悉了就能关系好的,这您总是知道。”
端木睱悟刚想开口教训子颜,就听一边鸣皓咳嗽了几声,想到屋中并非只有他二人,也就不便说此事。但后面和子颜说话,终是带着生气之意,子颜也是,回答陛下也总是不客气。子颜想着这陛下由此生气,原本第二日下午本不想自己再去西都驿看人,倒是换了主意。
第二天又换了于炳跟着子颜,到了午后乐府的人来,子颜照常叫弟子应付着他们,自己就和于炳商议,让于炳跟他一起去西都驿。他和于炳说:“大师兄你也看了昨日那三个辟暨国来的,也说是不错。但我想这也属于巧了,后面的那些,我昨日也看了铜鉴楼的册子,倒是不太能信任的。我可不想把他们直接带了回来,要不然今日一起去,要是真没说谎,觉得可靠,再把他们带回来?”
子颜这个口气象是商量,其实神宫人都知道,说是这么说,其实子颜早就拿好主意,哪里容得别人说不。于炳也没有法子选择,就是问他:“这样溜出去,皇帝会知道吗?”“知道又怎样!”
两人带着几个弟子,坐了两顶轿子,偷偷到了西都驿那里。唐清欢倒是又在门口等子颜。子颜向他介绍,说是自己大师兄。唐清欢就上去见礼,知道那是神宫于总管。于炳直接就说:“炙天神宫倒是厉害,你这个仙师倒是不亚于我小师弟啊。”唐清欢听了只是笑笑:“于总管您客气,我哪里敢和神守相比。”
子颜和他们二人说:“这边的人以为我是燕平王府来的,进去后,大师兄你便说是我师父,这样方便些。”就这样二人去见了流珠。流珠一听是秦公子的师父,说话就更加端正,子颜才放下心来。
流珠说,今日叫来的人多,大概有十来个人,让子颜他们选一下。子颜见于炳和他弟子逐一看人,自己就拉了唐清欢出了大厅,叫他带自己去曲屏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