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怡望南我们三人乘车,平洲程步云步云两人骑马。
东弯西绕到了一处勾栏之地,此处之热闹不亚于醉仙楼,一路上当街叫卖者,杂耍卖艺者,成队结游者,沿街车马拥堵我们下车步行,平洲时时随在我身侧。
程步云兴高采烈的跟秋怡说话:“你说的都对。”
“那是自然,若有人对我负心薄幸,我才不会喝酒写词,我只会一刀砍了他。”秋怡认真道。
“你乃女中豪杰,谁人竟敢负你。”程步云嬉笑讨好。
平洲看向人群,顿觉有异动,虽面不改色却在心中暗暗提高警惕。
望南见他奉承秋怡,问道:“这地方被你说的这么好玩,怎不见你带你的亲妹妹表妹妹来玩,却带我们几个来?”
“步月已回兖州,茹茹醉心胭脂水粉,跟她说了她也不感兴趣,何况近日有个徐州夫人在府上做客,茹茹与她是相见恨晚,早当成亲娘来待,八成是有好事将近,又何须去理会我。”程步云回笑。
“什么好事?”秋怡望南问。
“还能是什么好事,这徐州夫人之子,明年要参加殿试,若是高中便是进士之才,且尚未婚配,茹茹心底可是喜欢的紧。”程步云娓娓道来。
“又不是一定能中,又不是文武状元,何至于稀罕成这样。”秋怡不以为然。
“还要文武状元,你这要求着实是高。”程步云回。
“怎么,我李秋怡镇关将军之女,还配不上不成。”秋怡直言质问。
“配的上,自然配的上,天皇老子也配的上。”程步云喃喃嘀咕着。
“你偷摸摸说什么。”秋怡似是未听清。
“我是说,这殿试之难,难于上青天,就算真的高中,这区区状元郎怎能与你相配。”程步云正言回答。
“要我说,高不高中无甚紧要,你看平洲,也未参加过什么殿试,不还是照样拜将封侯。”
秋怡养在舅舅家,本是为了能和平洲培养感情,奈何十几年过去了只培养出了姊妹之情。
“是,毕竟这世间只此一个凌平洲。”程步云似是仰慕不已。
“你也不必自轻,你文采出众,又擅诗词,我想你也不是样样都不如平洲。”秋怡宽慰。
程步云面色讪讪,再望凌平洲正气凛然不怒自威的模样,只得枯笑道:“只愿近洲者厉。”
望南见我与平洲都不说话,如是催促程步云:“这弯弯绕绕的,倒是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就这儿了,一定会让你们不虚此行。”程步云在一处平平无奇的屋外停下,看模样听声音都无特别之处,他试探着先一步行了进去。
望南欲进门时被平洲拉住,低声嘱咐道:“这勾栏之处人多杂乱,方才人群中有契丹人的身影,你告知他们多留神。”
望南看了看平洲,又看了看他身侧的我,轻声道:“好,你不必顾我,茵姐姐不会武,你全心护她便是。”
“嗯。”平洲松开望南的手臂,随在我身后进了屋。
原来这外屋只是一处过堂,往里走还大有名堂,程步云在里屋交了入门费,我们一行人穿过长长的过廊行到一处暗楼前,整个暗楼柔光四溢,特制的纱窗隐约可见人影流动,屋内靡靡之音□□之声四起。
程步云小心翼翼的看了平洲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屋内彩绸柔纱为饰,软香扑鼻,钗花男女或勾腰搭背,或**欢戏,往里走去,右边多为彪形大汉纨绔子弟押注豪赌,大把的铜钱银两哗哗作响,左边有层层彩绸遮挡,我们向里面行去,装饰怪异之人应接不暇,最里面有一个半圆形露台,左右两边是通往楼上的弧形楼梯,四周点着油灯,星星点点的亮光在大厅中有上百盏,或悬挂或附墙,抬头望去,楼顶盖的竟是彩色琉璃瓦,这东西在民间可极为少见,楼上设置雅座厢房,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片刻只见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走上擂台,主事者一一介绍:“稍候嚣十娘对战鞑英娘,看好谁皆可下注,可打赏。”
“哈哈哈哈”。”一阵笑音传来,不知何时一位妇人打扮的男子出现在身前,他媚笑着招呼道:“奴家瞧几位公子小姐眼生,不如请上二楼雅座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