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她挥退了所有侍候的仆人。
她拿起拿残破的埙身仔细端详。
想起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实在太远久了,他们只一面,如今早就模糊不清。
她想起了不少从前事,纵然纸短,但架不住情长,路更长。
她倚着椅背,无意识轻轻摩挲这碎陶片,好好的芙蓉花纹,如今竟有凄凉。
那年,海棠开的娇艳,梨花开的唯美。
一切都是命定怨不得别的。
良久,她苦笑喃喃自语“我从不是谁的小公主。”
说不上悲凉,但哪个女孩子不期待被人捧在手心里?
眼神不知飘向何处。
良久,才放下手里的陶片。
摘下来发髻里的那支半掩半露梨花簪,她将两项放在一处。
这世上最是深情留不住,何必非要苛求。
罢了罢了,她还得往前走,不想那么多了。
桃花开,杏花谢,谁跟梨花叫姐姐。
一阵穿堂风吹过,春风吹的人心里又痒又酸涩,好似小猫挠过。
这阵风也吹散了她的思绪,如今风雨飘摇,多事之秋,自己也在其中想要谋一盏,今日不该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如今这般也好,是骡子是马拎出来遛遛,也知道底牌。
住山不记年,看云即是仙。
蓦然回首间,春风走马绿杨道,落日臂鹰秋草原。
恍惚间,他们好似回到从前,做着从前经常做的事,赛马。
金邀月一身绿衣似北方游牧民族服饰,带着精贵的金流苏头饰,轻盈唯美。
她蹦蹦跳跳在前走着,像个永不会疲惫的小蝴蝶。
周生辰身着白衣,头发束发起,他牵着两匹马在后面慢慢走着,他身板挺立,器宇不凡。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终不可谖兮。
邀月时不时回头,看向在后面叼着金邀月。
他满心满意时时刻刻关注着邀月,也不为何,下了战场和上阵杀敌判若两人,下了战场邀月总是容易摔跤,就如她说的自由放松了,就回归本我了。
所以,他时不时得伸手忙抓住即将摔倒的邀月,就如现在。
“小心点儿”每次都这么说,下次邀月还是要摔倒。
“哎呀,我知道啦”她扭扭身子,想要摆脱某人拽着她胳膊的的大手。
周生辰只得叹口气,将她放开,屡教不改,说的就是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