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子又继续说道:“当然这些都是假话。我之所以没选,是因为在开席之前,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公子曾求到我这儿,说他对付四姑娘仰慕已久,希望能借这个机会求我替他赐婚。”
一听这话,两侧的试探又变成了好奇。两位皇子不愿放过,企图用目光逼问出他这故事的主人公是谁。
太子笑而不语,钓足了他们的胃口然后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了帮人保密,就不会随便去说。你说是吧,安闲表弟?”
太子的这句话已经完全将赵燕居卖了个干干净净。
被点到名字的赵燕居一下子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从耳根到脖颈,火辣辣的烫成一大片。
赵燕居被这几双目光揶揄的无地自容,想要出声解释却又没什么靠谱的说辞。颠三倒四的描补了几句结果却越描越黑。于是他最终妥协了,抱着一张脑袋栽倒在桌面上,躲避目光的同时还不忘出声谴责着:“太子表哥你说话不栓话,说好的帮我瞒着的。”
逗弄完了赵燕居,二皇子又转头朝荣安公主揶揄道:“难怪姑母今日这般上心,原来帮太后操持宫宴是假,亲自过来相看儿媳妇才是真。”
荣安公主被小辈打趣了也不闹反而转头追问道:“太子已经选好了,接下来的,你们两个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家?”
二皇子推说自己年岁还小,既然父皇没下命令,他也乐得一个人清闲。
二皇子谁都没选,荣安公主也没去强求。
另一边的三皇子则在四姑娘身上逡巡了几圈,待他打量够了,才将目光往旁边移了一点,指着四姑娘不远处的夏蕙兰说,“这位姑娘娇蛮可爱,我就看上她一个了。”
荣安公主记下了名字又退回到太后身边回禀。太后听完点了点头又吩咐她照搬。
婚姻大事,含蓄且隆重。
虽是皇家选妃,但毕竟没过明路,即使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还是要想到说辞来遮掩。
荣安公主这回用的是辞花的名头。
冬日里花开的少,只有宫中暖房里的珍稀品还在屋内盛开。
荣安公主按照名字将这几盆花赐了下去,在赏赐以前还特意插了一句“这是太子宫中的香雪兰”或是“这是三皇子府上的朱顶红”来向下方宣布着得到赏赐的姑娘究竟花落谁家。
几位适龄的皇子选完,又有几位皇室子弟央求着荣安公主替他们转赠了荷包、扇子等物。他们不同于皇子那般尊贵,自然的,所赠送的礼物也只能起一个询问的意思,除非对面的姑娘也回赠了随身的物件表示同意后他们才能上门正式求亲。
在场的许多公子都对四姑娘有所异动。可偏偏的,方才又听到太子发了话。于是他们只得收回想法,暗自惋惜,眼睁睁的看着赵燕居将自己的玉坠送了过去。
礼物刚一送出,收礼物的那边顿时就成了焦点。
被一副玉坠堵着无法动弹的四姑娘心下为难,她本就在想方设法的不想选上。不想被选上的原因不光是她不愿意做侧妃,更进一步的原因,则是她不愿意这么早就嫁人为妇,从此之后受制于人,再也没有生活的自由。
她虽是这般想,可事实却由不得她。
虽然太子发话打消了其他皇子和公子们上前求娶的心思,可话里话外的,已经将她与赵燕居绑在了一处。四姑娘若是愿意顺坡下驴,答应了赵燕居的请求那才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她不愿配合,当众拒绝了赵燕居的示好,那不就是明晃晃的在打太子和公主府的脸吗?
四姑娘在心中思索半晌又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红着脸取下了腰间的荷包,满脸羞赧的将它放在了面前的托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