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房砌得很厚实,田婆一捆柴火添进灶膛,小屋子就温暖如春,袭人和晴雯坐在西屋的炕上,暖得不愿意动地方。
田婆说:“我家就两铺炕,今晚让那两位官人和老头子睡一个屋,我和两个姑娘在这屋,你们别嫌弃老婆子啊!”
晴雯说:“无妨无妨,我们当丫头的咋地都行。”袭人也说:“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有个热乎屋子就很好了!”
不久,田老和郭盛回来,牵着那匹土窑骆少爷赠郭盛的马,马背上驮着大捆的干草。
田老说,还得是赵财主家底厚,东西预备的足,他们家也住了一伙客人,带的马也不少,要是换做别人家早就没料了,这还能给咱家这么多呢。
田婆附和道:“那肯定的,人家孩子有在县里当官的,啥能缺着!”
郭盛紧张兮兮地来找展平,非拉着展平去外面说。
“咋地了这是?”
“展大侠,你猜我碰上谁了,你那个找人的朋友在赵财主家呢!”
展平一时没听明白,郭盛帮他回忆,才知道他说的是李幂,但郭盛再一句话就把他惊得不轻:
“我看他是被人抓了奴隶,我跟田老去拿草料时他也在喂马,看脸上神情可不是自愿的,那家有五六匹马让他喂,还有个人不干活,只看着他!”
杀手给人家喂马,这事听着就诡异,展平问:“你没问问他咋回事啊?”
“他只干活没看到我,就算看到我也不见得能记起我,还对着那个人做手势,被那人踢了一脚,听赵财主和田老说话,他家那伙客人已经因为大雪封道待两天了。”
“好,我知道了!”
晚上吃过饭后,早早地休息了。本来赶路容易疲劳,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很解乏,但率先睡着的田老拉风箱一样打起呼噜,让展平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想到郭盛的话,展平躺不住了,披衣起来穿鞋。
郭盛问干什么去,展平说你也没睡啊,郭盛指指田老苦笑一声。
展平说我去看看那位朋友是什么情况。
郭盛也连忙穿衣起来,展平说你给我指个方向就行,我自己去。
“反正也睡不着,一起去吧!”
郭盛引着路,两人赶到赵财主家,不像别的庄户人家早早熄灯睡觉,赵财主家有个屋子还亮着。
展平让郭盛在原地不动,他杀手的轻功不错,虽然踏雪有声,但寒风呼啸掩盖住了声响,所以他挨近窗子时,里面的人没有任何知觉。
只听有人担心地说:“你们那个人病的更重了,唾沫里都带着血,快想点办法吧,别把人扔到这!”
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赵员外,不会的,他已经病了好多天,没什么大事。”
那位赵员外说:“可不能马虎了,万一要是啥疫病,再把全村人都给染上,乡亲们都得埋怨我。”
另一个声音恼火地说:“我们又没白住,该给的银两不短缺你的,休要再跟我们这里啰嗦,惹火了把你们村子都烧掉。”
威严的声音制止道:“萨里刚不要胡乱说笑,赵员外说的不是没道理,以后我们也不要接近‘小老头’,让姓李的去侍候,有病也是姓李的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