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抡起了什么,疯了一样在砸、在摔。
也不知什么断裂,噼里啪啦。
有求饶声,有女人的尖叫,有痛苦的嘶喊,有愤怒的喘气。
我只能听见声音。
凌乱的脚步响起,有人呼喝:“停下!贺折!再砸就出人命了!!”
一番撕扯,他被钳制住,我就只听到他的急促的呼气。
“报警……叫救护车……”
他哆嗦着解下绑住我的绳子。
我身体在抽搐。
“没事了,没事了……”
他低声呼唤,抱着我走出门,进到另一间房里,才把床单拉开。
没有开灯,只有月光。
他倚在床头,埋头到我耳边:“……疼吗?”
我抖着,点点头。
“疼就哭出来……”
我咬着牙。
他沉沉地叹息,许久之后,捧着我的脸吻上过眼睛。
我一怔,环住他的脖子失声痛哭。
我抓紧他,像在溺水前抓住唯一的浮木。
我睁开眼。
医院的天花板雪白。
窗外绿树茂密,遮蔽了夏日亮光,将影子筛在墙上,斑斑驳驳。
走廊传来脚步声,近了又远,远了又近。
有人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我扭头:“哥。”
乔行扯出一丝笑容,满眼疲惫:“醒了?坐起来吃点东西。”
保温盒飘出了饭菜香。
“感觉身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挺好。”乔行在擦筷子,素来整洁的人,此刻头发凌乱,衣襟上还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