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沈昭起了身,他走过去,双手接过渊帝递过来的剑,那剑通体是精铁锻造,剑身锋利闪烁着寒光,稍一挥动,似有龙啸虎吟的剑鸣之声。
沈昭也喜好兵器,他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真心赞道:“果真是一把上好的剑。”
渊帝随意的将剑放到了一旁,又问,“老太太近来身体如何?上一旬,朕叫人去给她请安,说她看着身体不大舒服。”
沈昭回道:“托陛下圣恩,祖母如今一应都好,今日入宫之前,祖母还让微臣同陛下回禀,陛下国事繁忙,莫多费心记挂她,还说这些日子虽要入秋,天气却依然炎热,请陛下保重龙体。”
渊帝笑了一声,叹气,“这老太太,脾性还是一如既往,这些年,只要问她身体可好,她都说一应都好,叫朕别记挂。”
这亲近劲,倒是比沈昭这亲孙子更甚。
都说沈家深受皇恩,比之太后外戚更厚之。
沈昭沉默走在他身后,渊帝啧了一声,“你呀,小时候也不像这般沉默寡言,怎么到了今日,一句都不说,一步都不肯多走呢?”
“还是说,是在气恼朕任柳環为副使?”
沈昭立刻请罪,“臣不敢,陛下圣明之意,臣自是明白,臣年纪轻,资历尚浅,不比柳副使。”
他又跪下,渊帝盯着他平静的脸庞,笑容不变,“你们这些小辈,还是小时候性子喜人,这长大了就会诚惶诚恐,朕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官腔打到朕面前,还动不动就跪谢罪,起来吧。”
“行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朕都明白,可朕到底怎么想的,你自个儿慢慢去悟,若有一日,你悟明白了,朕才真的能放心交予你重担。”
沈昭这才站起来,渊帝身量已是不错,却又比沈昭稍矮半头,他随手将方才那柄宝剑递给沈昭,“这剑放在朕这儿倒是可惜了,给你了,别叫它蒙了尘,成为无名之剑。”
“多谢陛下。”
说了半刻钟的话,就有宫人前来回话,“陛下,阁老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渊帝这才止住了闲聊,只随意提起,“晟儿那小子,出宫立了府,性子懒散的紧,你出宫后,替朕传个话给他……”
沈昭手中握着那柄御赐的剑,行在宫道上,神色波澜不惊,却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迷茫,他年纪轻,资历浅,这些是算不上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陛下不想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重担,当真会交予他重担吗?
他是不信的。他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仅凭这一点,陛下就不会重用他。他父亲去世,他就成了他父亲留在这世上的活着的遗物。
宫外有下属牵着马等着,“大人,可要回司衙?”
“不回,我还有其它事。”沈昭解下了佩刀交给属下,接过马绳,翻身上了马,“不用跟着我。”
他自是去了一趟陈王府传话。
“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