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珟长长地叹出了一口郁纳之气后,不免冥思到:我何尝不知道你的这颗心到底有多冰冷呢?但是,我却像是中了巫蛊之术一般,对你迷恋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我也许是疯了吧……
盛珟脸上那仿佛晚秋落花满地伤一般的面容也许也拥有着什么特殊的魔力吧?他的秋水之眸、丹朱之唇渐渐地变成了细小的锥子,不断地刺拨着钟余轼那早已有些冰融的心房。
灾难消弭的夜晚是美丽的,正因为有了夜之魅,才会应运而生青天白日中的日之辉。当两人的疲劳跟随着长夜一同荡尽之时,迎接他们醒来的便是那泛满了银光的清幽海面。
钟余轼胡乱地披上了一件衣服用以蔽体后,便立时跑到甲板上,兴奋地抱着那许多从杀人蟹钳下夺来的尸体走到了游艇中的简易dna实验室。他在把一干躯体放到了验尸台上后,又把几个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颅骨放到了锅里汩汩地煮了起来……在滚沸的水泡间,一个个头颅你争我抢、此起彼伏地在煮锅中滚动着……
盛珟捏着鼻子向锅里看了一眼后,兀自惴惴到:&ldo;轼轼……你不会是想用这几颗脑袋做早餐&lso;豆腐脑&lso;吧?&rdo;
钟余轼鬼魅地笑了笑,问到:&ldo;我做好了,你会吃么?&rdo;
&ldo;不会……&rdo;原本还想要去忙自己事情的盛珟在看到这一锅人头后,则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dna实验室了。他生怕自己的眼珠若是错开的话,这些尸体便会成为自己的盘中餐。
钟余轼拿着一大堆的断肢和躯干玩了一会儿&ldo;拼图游戏&rdo;后,见颅骨已然被煮成了白白净净的骷髅头。他便拎着钩子把它们全都捞了出来。他在用三维扫描仪获取了颅骨1号的三维形态后,便转眸一笑到:&ldo;我来变个魔术给你看好不好?&rdo;
盛珟兴味大起地问到:&ldo;什么魔术?&rdo;
&ldo;大变活人!呵呵……我一会儿就可以让这几个骷髅头重现出他们生前的容貌来哦!&rdo;
&ldo;哦?&rdo;
钟余轼面对着初始位置为&ldo;法兰克福平面&rdo;的颅像微微地笑了一下,便开始在电脑的屏幕上选取起了标志点,当肌肉、神经、口、鼻、耳、眼、皮肤全都相继根据法医学、统计学和美学的知识被附加到了颅骨之上后,一张栩栩如生的面孔在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了。
盛珟盯着颅骨1号的面孔凝视了半天后,他忽然拍案惊觉到:&ldo;这个人的容貌和&lso;东条英机&lso;有很多相似之处呢!&rdo;
&ldo;嗯!&rdo;钟余轼在轻轻地应了一声后,便又开始对其它的几个颅骨进行了&ldo;颅骨复原&rdo;,当另外几张颅骨复原图相继出现在屏幕之上时,盛珟的心绪渐渐地迷乱了起来,他捻着自己的下巴嘀咕到:&ldo;颅骨2号从遗传学上来看和&lso;松井石根&lso;很像呢!3号没准是&lso;永野修身&rso;的后代吧?4号难道是&lso;梅津美治郎&lso;的后代?难道……所有被丢到海里喂杀人蟹的全都是二战战犯的后裔?&rdo;
钟余轼冷冷地笑了一声,兀自言到:&ldo;看来philip的&lso;正义&lso;就是志在惩处战争疯子喽?&rdo;
盛珟的大脑在飞速地回想了一遍andrew发给他的照片后,他立时发现自己的预感竟然真的应验了。如斯看来,自己真的要和andrew相会于地中海了。当初他看到那些来自&ldo;波罗的海&rdo;的血海照片之时,曾以为&ldo;十字教会&rdo;的计划恐怕是要灭尽当初发动二战的德、意、日三国全民,可是如今看来,&ldo;十字教会&rdo;似乎还没有这么疯狂,它们要消灭的恐怕只是所有战犯的后裔而已吧?准确的说,他们想要让&ldo;战争&rdo;细胞从世界上消失……
面对着这一桩已经可以堪称之为&ldo;恐怖袭击&rdo;的滔天血案,美国fbi、英国情报六处、以色列摩萨德、日本警视厅……渐渐地也开始关注了起来。在各国警力线的密布之下,&ldo;十字教会&rdo;的行动不但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还叫板一般地日益猖獗了起来。
盛珟在偷偷地窃取了大量日本警视厅的资料后,便微笑着对钟余轼说到:&ldo;下一站……地中海!出发喽!&rdo;
第43章
当盛珟的游艇停靠到了那不勒斯的海湾之中时,钟余轼还沉浸在倦倦的睡意之中。盛珟轻轻地抚摸了两下钟余轼那幻美的睡脸后,诡异地笑了笑,便开始在钟余轼的脸上偷偷地化起了妆来。
为钟余轼成功地改换过了妆容之后,盛珟穿好了风衣,带好了墨镜便悄然地离开了游艇。
盛珟神色怆然地环视过了一番久违的意大利风光后,便在与己无关的人流中寻找起了昔日的一干朋友……那便是affia家族之一的&ldo;林兹维罗家族&rdo;成员们。
至于盛珟与黑手党之间的秘密交情,恐怕是盛珟永远也不想让钟余轼知道的吧,所以他在匆忙地与&ldo;教皇&rdo;叙了一会儿旧后,便立时赶回到了游艇之上。
他望着那依旧在熟睡中的钟余轼,不禁暗自佩服到:&ldo;还真是能睡呢!&rdo;
骤闻到这种熟悉的话语声,钟余轼的眼睛则是立时便变得明亮了起来。他&ldo;嗖&rdo;地坐起了身子,直勾勾地盯着盛珟看了半天后,问到:&ldo;现在我不是在做梦吧?&rdo;
&ldo;当然不是……怎么了?&rdo;
钟余轼百般无辜地眨着他那秋水迷离的双眼,呢喃到:&ldo;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到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然后自己去当黑手党的老大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