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端松了口气,心头泛着柔软。
贺星河换了鞋,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眼睛四处打量着这间公寓。阮清梦的住处装修很简单,屋子不大,收拾得整洁,看着还算温馨。
她走到冰箱前蹲下,扭头问他:&ldo;你想吃什么?&rdo;
他这会儿坐下来就看出有点疲惫,揉了揉眉心说了个极其随便的答案。
&ldo;随便。&rdo;
&ldo;……&rdo;
阮清梦点了点冰箱里的东西,香菇、木耳、瘦肉、青椒……正好是鱼香肉丝饭的做法。她把东西拿出来,转身进了厨房。
阮清梦的厨艺做家常菜绰绰有余,她惦记着贺星河,动作急了些,切菜的时候差点切到了手指。贺星河口味偏甜,他不喜欢菜里放青椒,更喜欢甜味的东西,她下锅的时候特意多放了半勺糖。
菜端出来,贺星河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屋里开着暖黄顶灯,他用手遮着眼睛,姿态放松。
脖颈处青色的血管,领口处突起的锁骨,安安静静像一副黑白水墨画。
她亲了亲他的手指,&ldo;星河。&rdo;
贺星河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吱了声。
&ldo;吃饭了,吃完了去床上睡,这里容易着凉。&rdo;
&ldo;我没事。&rdo;他摸摸自己头发,几缕发丝掉到额前,站起身往桌边走去。
阮清梦伸手扶他,被他躲了开去。
两人入座,阮清梦盯着他侧脸,看他默默吃饭,吃相很好,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脊背甚至都挺直成一个弧度,无一不透露着他良好的教养。
&ldo;好吃吗?&rdo;
贺星河嗯了声,没抬头。
阮清梦紧了紧嗓子,忽然问:&ldo;我们要不生个孩子吧?&rdo;
贺星河拿勺子的动作停了下,他沉默了一会儿,似笑非笑问她:&ldo;你不觉得太快了?&rdo;
阮清梦:&ldo;可是你已经等了很久了。&rdo;
贺星河:&ldo;没关系。&rdo;
出乎意料的,他放下了勺子,灯光之下他的表情严肃,没有半点笑意:&ldo;清梦,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要孩子。&rdo;
&ldo;你不想要孩子吗?&rdo;
&ldo;想要。&rdo;他诚实地回答,&ldo;但是都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一会儿也没关系。&rdo;
阮清梦低声说:&ldo;我也挺想生的。&rdo;
笑音从头顶传来,&ldo;行啊,那就生吧。&rdo;
阮清梦抬头。
目光范围里,是和以往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景象,屋外夜色如墨,星子点点,屋里灯光倾泻,温情脉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饭菜香味,玄关处男人的皮鞋女人的短靴整齐摆放,外头可能有人在放烟花,似乎听得见孩子们嬉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