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请。&rdo;刘挚给玄清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快步绕到花园后面,从小门出府。
等人的功夫,吕澈眨眼道:&ldo;紫端,你猜这次来的是丁随本人还是他的孝子贤孙?&rdo;
&ldo;赌吗?&rdo;刘挚问。
&ldo;赌。&rdo;
&ldo;写手上。&rdo;刘挚扬手。
小厮领着黑色宦官服的影子逐渐逼近,二人同时把手掌伸出来,觑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ldo;丁随。&rdo;
笑音未散,丁随已来到面前,阉人特有的尖嗓子亮起:&ldo;王爷,吕公子,二位真自在惬意。&rdo;
刘挚又提起笑容:&ldo;丁公公风尘仆仆而来,快快上座,喝茶,饮酒?&rdo;
&ldo;老奴讨王爷一杯清茶。&rdo;
吕澈拱手,屏退侍女,亲自奉了杯茶端来。
闻着从来没见过的香气,丁随受宠若惊道:&ldo;怎敢劳动吕公子,折杀老奴了。&rdo;
&ldo;公公但受无妨。&rdo;吕澈一笑,面如点玉,风流冉冉。
连丁随这种净了根的老阉人都看的心头悸动,暗忖道:难怪南循王宁肯背负天下骂名也要留他在身边了。
&ldo;王爷,老奴这次来,&rdo;他慡快坐下,押了一口茶道:&ldo;是替圣上瞧瞧王爷可好?滇国一役后,圣上担忧王爷,日夜难安,又不好即刻派人过来安慰,怕引起御史口舌,哎,他老人家心里苦的很啊,还望王爷体谅。&rdo;
说着,掸了掸袖子,拭起泪来。
刘挚只得陪着掉两把泪:&ldo;父皇龙体康健否?小王每日登高望北,惟愿父皇安乐。&rdo;
丁随稳住眼泪:&ldo;循州被围困那几日,圣上日夜难安,生怕王爷有个差池,直到文太傅率大军赶来,他才玉体安康,王爷勿忧。&rdo;
&ldo;父皇只是让公公看看本王身体?&rdo;刘挚拍着胸脯道:&ldo;能吃能睡,还是父皇的牛犊,嘿嘿。&rdo;
&ldo;我作证。&rdo;吕澈不怀好意地道。
刘挚斜他一眼,接着对丁随道:&ldo;公公不用理他。&rdo;
丁随眯眼笑的鸡贼:&ldo;圣上让老奴给王爷带个话,王爷若是不喜欢这里,尽管上书陈情,圣上一定护着王爷。&rdo;
☆、血芽
&ldo;哈哈,本王喜欢这里,喜欢的紧,请公公也帮本王带个话,告诉圣上,若那紫禁城待腻了,到这天高云淡的地方走走也是好的。&rdo;刘挚道,谈笑间眉宇锁着一股不羁。
丁随抽了抽面颊笑道:&ldo;王爷,圣上国事繁重,纵然有心,也是徒劳。&rdo;
刘挚直面望北:&ldo;本王过了秋天,回京一趟。&rdo;
&ldo;老奴就等王爷这句话呢,要是圣上听到王爷准备回京,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rdo;丁随又扯起袖子拭着眼泪道。
&ldo;丁公公,您老快回吧,再不走,我这一园子花儿糙儿都要被您老的眼泪咸死啦。&rdo;吕澈撇撇嘴角道。
&ldo;老奴这就告辞。&rdo;丁随也不恼他,喝掉杯中的茶,给刘挚行了礼,临走之前讨了几两血芽和金丝红茶,畅快回京复命去了。
刘挚看着下人从府库里搬出来的茶饼,忽然额头渗出汗来,这东西,朝廷和地方官多年不曾有人上供,皇帝乍然看到丁随从他府中拿回不少,心中不知该做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