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你!”
听到王苍这一席话,荀成不由得瞪大了双目。本来他对于王苍的印象不是很好,但这席话过后,让他对王苍的印象瞬间改观。
“不想王君志向如此高远,请受成一拜!”
说罢,荀成停住脚步,对着王苍恭敬的一揖到底!
对于荀成的态度转变,王苍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但善于得人他马上将荀成扶起,笑道。
“荀君亦有慨然之志,不可妄自菲薄也。”
“王君之言,成谨记在心,望日后王君能言必行,行必信!”
“大丈夫本该如此!”
“是极!”
这般对话过后,王苍与荀成之间的关系瞬间拉近不少。不一会儿,便到了荀绲家的宅院门外。
“王君,此处便是族长二龙先生的居所。我那三位族兄虽都已成家,可为了侍奉老父,却仍与其父居住在同一处院中,真乃吾辈典范也。”
话落,荀成亲自上前叩门。
没过多久,一名看着比王苍还要小些的少年打开了院门,见院外站满了人,不由得微微一惊。
“阿成,这些人是?”
荀成上前将院门院门,拉着这人的手,指着王苍说道:“族兄,这位便是近来朝中新封的云中侯,王苍。”
“我在里门处撞见了,邓老托我帮忙领路。听君侯的意思,其是来专门拜谒你的。”
王苍听到荀成的话,瞬间知道了眼前这位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的身份,其正是那位后世闻名的王佐之才。
荀彧!
没有犹豫,当即冲着少年作揖道:“王佐之器的大名,苍亦闻之久矣,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说罢,王苍保持着这个姿势,就等荀彧来扶。
可他不知道的是,荀彧听到云中侯王苍之名,如同荀成一般,瞬间脸色一变!
眼中带着一抹鄙夷的看了眼王苍,然后扭头看向荀成,眼神中又闪过一抹疑问,好似在问:明知道王苍的身份,还带其来家中作甚?
荀成经过刚才与王苍的闲聊,感觉其志向非凡,笑着看向荀彧说道:“族兄,云中侯与弟适才过闲聊一阵,其常恨宦官久矣,不是近来族中传的那种。”
可荀彧紧抿着嘴唇,没有搭理荀成的话。让后者神色间略显窘迫。
王苍见无人来扶,加上听到荀彧的话,心中已然知晓荀成初次听到自己名讳时为何变脸了。
原来症结出在宦官这里了!
难怪刚才自己那席大话后,荀成对自己一揖到底,原来是其以为自己错怪了王苍,故而行此大礼。
难怪荀成说荀彧有些说话直率,王苍此刻是全懂了!
“荀君,吾与宦官并无半分瓜葛,亦未做残民之举。吾云中侯乃是通过军功得来,与宦官何加焉?”
可荀彧好似性格有些执拗,对于王苍的话直接无视,还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王苍无奈之下,只得讪然笑了几声。
心想:其实这也是,如果云中王氏连续有几位两千石在任,加上自己作为两千石之子,在年幼时,却被一道党锢之令给禁锢终生。
那自己从小也会记恨宦官及宦党,此刻王苍虽能理解荀彧的心情,可不能将其收入麾下,心中还是有些不得劲。
王苍身后,见自己的主公王苍这般低声下气的讨好着眼前这位叫什么荀彧的孺子,平日里本就心高气傲的义从们的脸上顿时挂满怒气。
新近加入到王苍麾下的典韦的眼珠子四处一转,顿时明白表现的机会来了,口中大声囔囔道。
“你这鸟人,我家主公以君侯之尊尚且先行礼来拜谒你,可你却视而不见。”
“我家主公及这位小公子也将误会说清了,你却置之不理,这就是你们荀氏的礼数吗?这就是你们颍阴荀氏的待客之道吗!”
典韦的嗓门本来就大,这话一出,可谓是声震四野。将荀彧头顶院门上的那片瓦当上的灰尘都震得直往下掉,更不要说眼前这两位年轻的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