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的禀报犹如一道惊雷,在李启耳边炸响,那声音就像锐利的尖刺直直刺入他的耳中,让他的耳膜一阵刺痛。
义士军,那支行踪诡秘,武艺超群的队伍,怎么会与张肃扯上关系?
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震惊,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沉声问道:“你确定没看错?”福安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粗糙的地面硌得他膝盖生疼,他哆哆嗦嗦地说:“奴才看得真真的,就是义士军的标记,一个刻在箭羽上的‘义’字。”李启眉头紧锁,眉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揪着,他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自己紧绷的心弦上。
义士军的存在一直是个谜,他曾试图招揽他们,却始终未能如愿。
如今,他们的标记出现在张相府邸附近,其中必有蹊跷。
难道张肃暗中与义士军勾结?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宣张肃进宫!”李启猛地停下脚步,他倒要看看,张肃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不多时,张肃便匆匆赶到。
他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向李启行礼道:“陛下急召,不知有何要事?”李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目光像冰冷的箭一样射向张肃,心中思忖着如何开口试探,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一下又一下,似乎在与自己的心跳应和。
他笑了笑,说道:“朕近日偶得一幅古画,听闻张相博学多才,想请你鉴赏一番。”
李启屏退左右,只留下福安一人侍立在旁。
他将那幅古画缓缓展开,画上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并无特别之处。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画卷,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质感。
“张相以为如何?”李启看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张肃的神情变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
张肃仔细端详着画卷,眼睛在画卷上缓缓移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秘密,沉吟片刻,说道:“此画笔法精妙,意境深远,实乃佳作。”
“是吗?”李启笑了笑,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语气却突然变得冰冷,那冰冷的语调像一阵寒风吹过,“那张相可知,这画上所绘的山峦,正是南方边境的地形?”张肃脸色微变,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像乌云遮住了阳光,变得有些阴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说道:“臣不知陛下此言何意?”李启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转向了福安。
福安会意,从袖中取出一支箭羽,呈到张肃面前。
“张相可认得此物?”李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那声音像是重重的锤子,一下下敲打着空气。
张肃的目光落在箭羽上,瞳孔骤然收缩,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支箭羽上,赫然刻着一个“义”字。
与此同时,宗泽将修改后的边疆防御计划呈递给李启。
(此处可考虑在后续情节中增加与主线情节联系更紧密的过渡,当前先按照最小化修改原则保留)新的计划中,他加强了对南方边境的防守,并调遣了更多精兵强将驻守于此。
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陛下,臣已将新的防御计划拟好。”宗泽恭敬地说道。
李启接过计划书,仔细翻阅着,目光不时地扫过地图上南方边境的区域,纸张在他手指间沙沙作响。
“很好。”李启将计划书放下,抬头看向宗泽,“此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务必保证万无一失。”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密切关注南方边境的动向,如有异常,立即来报。”宗泽领命而去,心中却更加疑惑。
陛下为何如此重视南方边境?
难道……
寝宫内,气氛凝重得像一块沉甸甸的铅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张肃的脸色阴晴不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缓缓从额头滑落,痒痒的却不敢抬手去擦。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玉佩,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张相,”李启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那声音在寂静的寝宫中显得格外响亮,“朕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有何隐瞒?”
张肃深吸一口气,空气进入鼻腔时凉丝丝的,他缓缓抬起头,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宫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那喧哗声起初像远在天边的闷雷,隐隐约约,而后越来越近,像是汹涌的潮水奔腾而来,夹杂着兵器碰撞的铿锵声,那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刺得人耳朵生疼。
李启脸色一变,喝道:“何事喧闹?”福安连忙跑出去查看,他的脚步声急促而慌乱,片刻后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脸色煞白得像一张白纸,嘴唇也微微颤抖着:“陛下,不好了!义士军……义士军杀进宫来了!”寝宫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张肃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像一块青灰色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