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寒暄几句后,纪雪城结束了通话,把手机重新塞给晏泊。
晏泊见她进浴室已有一会儿,却还穿戴齐整,多嘴问道:“还没开始洗?”
“没,浴缸放水慢。”纪雪城随口搪塞。
把人支走,她重新锁好门,打开抽屉找浴盐。
她平时淋浴居多,泡浴缸纯属一时兴起,有些装备用品都丢在柜子深处的角落,找起来颇有些费劲。
“现、在、方、便、接、吗?”
平地惊雷一般,陆经年的声音阴恻恻地从洗手台上传来。
纪雪城的手一抖。
咚——
一整罐的浴盐,掉进了浴缸里。
“你怎么没挂电话?!”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
陆经年慢悠悠地说:“要是挂了,岂不是错过今年的大新闻?如实招来吧,那位只闻其声的神秘男子,是谁?”
纪雪城沉默。
倒不是难以启齿,只是可用于晏泊前缀的头衔实在太多,她一时半刻尚未想好,要用哪个来介绍。
“不是吧你……”陆经年却误解了她的沉默,语气微妙,“都大半夜往家里领了,还不准备给人家名分?”
纪雪城卷起袖子打捞那罐未拆封的浴盐,板着脸说道:“不是不给名分,是名分太多,说出来怕吓着你。”
陆经年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听得她的回答,更加兴致勃勃。
“但说无妨,我心脏好着呢,受得起惊吓。”
纪雪城腹诽:说就说。
“他是——我初恋,我前男友。”
“也算是现男友。”
“以及……法律关系上的,配偶。”
听到前两句时,陆经年心想也不过如此。
不就是平平无奇的复合嘛。
但纪雪城亲口说出的“配偶”两字,简直像撬开他的天灵盖,用音量拉到满格的大喇叭怼着吼。
“你结婚了?”他感觉正在说话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你……结婚了!?”
“是。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