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发出,没有反抗余地,就在五个呼吸内,人就死了。
简直荒谬!
我这饭里明明没有菌子,为什么会看到这种幻觉!
“你……”卢子瑜盯着蹲在尸体前的白发少年郎“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不,你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了,你居然敢动手杀人,还杀的是我卢家的家仆,你怎么敢,谁给你的胆子……”
他正要说些话来壮胆和威慑对方。
却看到白轩起身的动作,立刻忙不迭闭上嘴,往后一步,靠在窗户边。
虽然这里是六楼,但若是对方真的一剑劈过来,卢子瑜肯定会选择跳窗而逃。
“谁给我的胆子,自然是法律。”
白轩拿出一张纸在手里晃了晃“猎命委托书……订金已经付清,而借款方式都写好了,买凶杀人的罪状就摆在这里,我觉得先动手把他杀了,算是正当防卫和紧急避险。”
卢子瑜盯着那张纸,冷笑“你以为有人信这个?”
“的确,戕害我的人,比所有人更知道我的无辜。”
“对于芜县地头蛇的卢家,买通几个县衙高官,不给解释和对簿公堂的机会,直接把我围杀了便是。”
白轩将委托书叠好收起,走到桌案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怡然自得道“倒也无妨,我来找证据,不是要证明给县衙看,而是要证明给我自己看……我的确没有冤枉你。”
看死人的眼神让卢子瑜的尾椎骨有些发麻“你若是杀了我……绝对走不出芜县!卢家不会放过你!”
“别紧张,坐下先。”
“你若是现在离开,我这就写一份信,让人给你开城门!”
“卢公子,你坐呀。”
卢子瑜面含屈辱的坐下了。
第一次在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这么憋屈。
卢子瑜自认为在芜县内十分安全,加上这件事需要保密,他也只带上了身边这一名亲信护卫……而他自己的武艺也只能说是平平,和陆丰比起来都差了些距离。
如今对方的剑就在他的脖子上,他不得不服从。
“你可以不用尝试从六楼上跳下去。”白轩拿起筷子开始吃自助餐“因为我不会杀你。”
卢子瑜心头一动,表面镇定的问“你同意我的提议了?”
白轩抬起眼,眼神仍然是在看一个死人“我只是不想让你死的太痛快……让你活下去,才能让你意识到自己做出的选择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笑,你现在是个瓮中之鳖!难道真以为靠着一把剑就能安然无恙的出城?”卢子瑜表情怨毒,毕竟年轻气盛,他若是有足够城府,这时候就该学着闭嘴“我知你来历和靠山是宁国公府,可惜这里是芜县,不是建康,更是几乎无人知道你在芜县,你的消息早已被封锁,哪怕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我可以放你出城,但只有你一个人,你杀我护卫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
“色厉内荏,以势压人,偷换概念。”白轩掏了掏耳朵“你们这种人啊……真是又蠢又坏,我不觉得哪里害怕了,我只觉得你很吵闹。”
“你知道我的背景来历,却敢下手,无非是早已做好打算让我死在芜县。”
“宁国公府的影响力早已不如当年,你背靠范阳卢氏,哪怕是旁支也算是卢氏,所以你认为宁国公府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开战,动起手来自然肆无忌惮。”
卢子瑜眯起眼睛,他的确不忌惮宁国公府,一个没落的国公府和连自己基本盘都快保不住的聚义阁,没什么可怕。
白轩独自喝酒吃饭,看上去相当松弛,他只是时不时看向窗外,似乎在等什么到来。
现场局面有些僵住了。
直至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