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几家铺子前的木门被不疾不徐地推开,阳光漏进黑漆漆的店铺。
只有一家店铺始终关着门。
拐角小巷的第一家店铺只有一扇黑乎乎的大门,没有窗,更没有橱窗,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天还早,没有行人往来。
晨风莫名地变得阴森森、凉飕飕的。
墙根处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绿色的枝条从底下抽芽,仿佛发了疯似得生长,刹那间覆盖在整面墙上,枝条上倏尔间盛开了一朵朵翠绿浅绿的娇嫩玫瑰花,在阳光下美得惊人、美得诡谲。
明明是脆弱娇嫩的植物枝条此刻却如钢钻一样坚韧可怕,扎进墙壁里,一路往内部洞穿。
“呼呼——”有什么甩进了空气里。
一扇紧闭的房门“咚——”地一声向店内倒去。
“嘻嘻嘻……”店铺里传来阴阳怪气的笑声。
“又有贵客来了吗,小生真是不胜荣幸。”昏暗的店里一个类似棺材的盖子慢慢被挪开了,露出了安达的身影,“你们来的挺早呢。”
他抱着一盒曲奇饼干,缓缓站起身来。
“你的主人呢。”随着低低软软的声音,短发齐耳的小女孩单手抱着一只粉红色的大兔子玩偶出现在门口。
紧接着身后跟上来的是浅绿色长发的少女,面带诡谲的笑容,眼眸在阳光下似乎闪着光。
“嘻嘻嘻嘻……有何指教?”安达软趴趴地扶着那个盖子,长长的黑色指甲从盒里挑曲奇。
小女孩歪了歪头,笑容可爱,低语却冷然,“安达,好像自从你复活就很少见你离开这里了,是害怕了吗。”
“嘻嘻嘻嘻……只是接受了主人的新任务而已?”安达夸张地笑着,分不出真正的情绪。
“唔……”小女孩沉吟一声,不知道是承认的应答还是纯粹在思考,紧接着她扬起笑容,“你死后,吉贝离开夏家,安卡和你反目成仇,嗯………夏家似乎也开始分奔离西,有意思呢。”
安达半晌没有说话,他慢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嘻嘻嘻……毕竟外面太危险了啊,生死大事,可不敢随意冒险……”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安娜偏过头,“姐姐?”
只见绿发少女的左臂断在地上——像是莫名其妙地被撕了下来,鲜血从肩上溅了一身,干净的棉布裙上此刻满是血色,血点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弯起一个笑容,丝毫没有痛呼的意思,脸上也不见痛苦之色,倒显得似乎有点惊奇。
“是的,我在。”她还是那么安静自若。
小女孩的目光在饥荒的断臂上转了一圈,声音冷的窒息,“分塔被毁,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