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不知何时,天渐渐阴沉了下来,透过窗纱影射到地面上的浊暗,竟渐渐扭动挣扎起来,似一张狰狞放大的人脸,在青衣之人背后如蔓藤般扭曲地生长着。云忆似乎没有对眼前的情况有清醒的认识,似乎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听见洛洛在她内心默默安慰她,让她心里些许有了安慰,这才镇静下来,但当她回头看宫玄烈时,那妖魅却丝毫不曾在意,掌心青焰燃出诡异冷冽的弧度。
隐隐约约,妖风阵阵,有声音不断传入他们的耳朵。
“宫玄烈,你杀我族人,我要你血债血偿!”
说着,那蔓藤便咧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
却在触到青衣的刹那,被什么东西猛然拦住。
一袭病弱的身躯入眼,手持一把古剑抵住那张大口,肩膀有些抖动。就连她都不知自己何来的力气。只见得那精怪惶恐诧异地避开那把剑,却转身将那具长棺吞下,发出嗤笑之声,
“宫玄烈,我的族人被杀仅仅是为你做替身吗??”
但反观宫玄烈他凤眸轻挑,露出鄙夷之色。
“这个……可是你族的荣幸”。凤鸳眸中充盈着荧荧之光,绝美面庞没有丝毫动容。
“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那么这具棺木,便送给你好了。”倐地,掌中青焰飞出,在空中轻舞飞旋,却在触到那团浊暗后似洪水猛兽般霎时蔓延,瞬间便化为灰烬。空气中,蔓延着焦浊和不可名状的气味。
青衣之人回望着持剑替他挡下猛兽獠牙的女子,笑得轻浮,轻蔑之色溢于言表。
“你还真是勇敢啊,难道宫大人亲自为你找替身?”
原地,她有些支撑不住,扶墙起身,紧紧握住手中那把剑。这是爹的遗言。爹说,要她拼死守住这把剑,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而这妖魅,却是寄宿在此剑内的灵侍。
“原来你这么大费周章,不过就是怕我动了灵契后,你便不得不听命于我……”说到底,不过是不愿俯首成为她的灵侍罢了,她目光坚定,一字一句,云忆终于从刚才的一脸懵逼里醒悟过来,关于这个人不对这只妖为什么愿意答应她的请求,为什么会让自己变强,还找所谓的替身,原来都是为了自己解除灵契获得自由。
云忆冷冷的笑道:“放心,你这样的灵侍,我不需要。可若是你再伺机置我于死地,到时就不要怪我真的动用灵契了……”
苍白的面容间,却有着不肯折服的倔强。
有那么一刹那,妖魅被这女子目光中的气焰微微惊住,却在转瞬之间淡漠如初。
“那么,便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宫玄烈冷冷的说道。
似乎刚刚突然得战斗让知道真相的云忆瞬间虚脱,下一刻,一切模糊,她再一次晕了过去。
当云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睡了多久。只是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回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禁又撇嘴叹道,
“天啊,怎么能做了那样的梦?真是晦……”
当目光触到周遭的景况,还是那个小院,门口似乎还多了一个侍女,云忆觉得不太对便硬生生地将接下来的字给咽了回去。
“你醒了。”
那个小侍女见状,欲要上前扶她起身,却被她赶忙摆手拒绝,
“不,不用了……”
谁料,刚一起身,却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还好及时扶住桌角。“凡胎之躯就算是有麒麟血护体也是不易抵住这些寒气,不过在主人将其封印之后,稍作休养便无大碍。”
侍女从说着,斟满一盏茶水递到她面前。
寒气……
封印……
还有……这个人是谁
宫玄烈去哪了……
云忆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过茶水,心中有千万个疑问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切,仿佛与她无关,却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