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很快,他情绪又低落下去。
&esp;&esp;谢师叔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有了掌门师叔,以后还会疼爱他这个小辈么?会不会连指点他的时间都要变少了?
&esp;&esp;心里忍不住有点酸。
&esp;&esp;掌门师叔他凭什么。
&esp;&esp;……
&esp;&esp;寒冰洞里很冷,身上的衣袍残余着紫微真气,足以抵挡所有严寒。
&esp;&esp;可残余着紫薇真气,又好像不止是这件衣裳。
&esp;&esp;谢盈推开牢门时,男人正懒洋洋躺在冰床上,背抵着冰墙,用指尖缠绕的傀儡丝编兔子。
&esp;&esp;“还以为你忘了——”柳听奉抬眸,触及他身上那件深色道袍,声音与目光一并停滞。
&esp;&esp;从未有人见谢盈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那人钟爱绿衣谁都知晓,由此,谁的衣柜里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绿衣?
&esp;&esp;黑色不够温柔,谢盈又容色太盛,以往都是用温柔的颜色调和。
&esp;&esp;眼前的这件黑色道袍让青年内敛的锋芒全然展露,越发让人挪不开眼。
&esp;&esp;唯一的缺点,便是这件黑色道袍上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esp;&esp;柳听奉目光往上,落在谢盈异常殷红的唇瓣上。
&esp;&esp;他如往常那般扯出一个懒散的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刚与人温存完,就急着来见我?”
&esp;&esp;“是啊。”谢盈轻笑一声,在牢房里唯一一张冰床上坐下,一侧头,就露出了被衣襟遮住一半的吻痕。
&esp;&esp;刺眼极了。
&esp;&esp;“还是江献?”柳听奉扫了眼他脖颈上的红痕,又像是不在意般轻飘飘移开目光,继续编织手里的兔子。
&esp;&esp;“嗯。”谢盈低头理了理宽大的衣袖,“他来得及时,否则就是你了。”
&esp;&esp;柳听奉:“……”
&esp;&esp;“就算他没来,也不会是我。”柳听奉笑着,“谢盈,你本来就不是谁都可以。”
&esp;&esp;手里的兔子编织完了,柳听奉随手丢进谢盈怀里。
&esp;&esp;“你深夜来此,是终于想起我这个人,还是只是温存之后闲得无聊,想找个心悦你的男人刺激一下?”
&esp;&esp;你舍得让我难过吗?
&esp;&esp;谢盈还未回答,柳听奉又似笑非笑道:“谢盈,你还记得在地宫我说的话么?”
&esp;&esp;“你最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esp;&esp;“可是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esp;&esp;话音刚落,只觉一阵地动山摇,一声朱雀唳叫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