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甘湉,你这是不是烧糊涂啦?”
甘湉自个儿心里也犯嘀咕,说不好这股子晕乎乎劲儿是咋回事儿。
她摆摆手,嘴角扯出一丝笑:“应该没事吧,我就是脑袋跟炸了似的疼。”
祝烨琳可不含糊,一把拽起甘湉就往体温计那儿拖。
他嘴里跟放鞭炮似的:“这才几天没见,你准是烧得不轻!”
“还好我这‘及时雨’来了,不然你还得怎么折腾自己呢!”
甘湉瞅着祝烨琳那风风火火的背影,突然觉得头疼似乎也没那么厉害了。
这家伙估计是一路急行军过来的,平时讲究得跟王子似的。
今儿这衣服皱巴巴的,白t恤上还莫名多了几点污渍,显得格外接地气。
他继续在那絮叨:“昨天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蔫蔫的。”
“是不是鼻子不通气了?还是说嗓子那儿又起义了?”
“我特意给你塞了感冒药在箱子里,你老实交代,吃没吃?”
甘湉又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祝烨琳轻轻叹了口气,那眼神里又是宠溺又是无奈,还有那么一丢丢劫后余生的庆幸。
阳光那叫一个灿烂,祝烨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皮肤白得能反光,汗珠儿就跟镶嵌在上头似的,晶莹得很。
甘湉下意识地伸手一抹,帮他擦去了那汗珠子,笑眯眯地说道。
“祝烨琳,你越来越能唠叨了,将来老了是不是得变成唐僧第二啊?”
祝烨琳也咧嘴一笑:“怎么着?嫌弃师傅啰嗦啦?”
甘湉甜甜地回了一句:“疼你还来不及呢。”
这话,祝烨琳听了,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可甘湉这身体是真不争气。
刚来第一天,发烧就找上门来了,这她可是做梦都没想到。
祝烨琳拉着她去量体温,用的还是那老古董——水银体温计。
温度计一亮相,三十八度九,差点儿没把他给急疯。
“哪儿不舒服啊?”他紧张地问。
甘湉说嗓子有点儿痒,头也越来越沉,跟脑袋里装了个铅球似的。
祝烨琳的预判,算是中了头彩。
好在负责人挺热心,带着他俩去找镇上的大夫。
大夫给甘湉塞了颗退烧药,又开了两天的药,临走还不忘嘱咐两句。
“多喝水,忌口啊,辣的不吃,甜的也靠边站。”
甘湉心里头那个美呀,多亏了祝烨琳这守护神在旁边。
在那个还裹着稚嫩岁月的夜晚,她依稀记得自己被高烧折磨得迷迷糊糊——
小小的身躯,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脆弱。
她的老爸,那个永远坚实的后盾,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像是护佑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匆匆奔向医院的急诊室。
那时的她,虽然年纪尚小,但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白这份无言的守护有多重。
从那一刻起,老爸在她心中就成了一座巍峨的山。
只要这座山屹立不倒,她就能永远躲在爸爸的羽翼下,做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梦。
生病了,她只需往老爸怀里一钻,肆意地撒着娇。
泪水想流就流,无需任何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