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的样子,也亮眼极了。
“什么成语?”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知道咱们是如何遇见耶律峄的吗?”魏京华压低了声音。
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殷岩柏不由也小声说,“怎么遇见的?这里头还冥冥之中有预定?”
魏京华认真的点头,一本正经,“是啊,是白马带我们到溪水边遇见的。这马不简单,是神驹,它带我们遇见耶律峄,必定是天意,是转机。”
殷岩柏凝神看着她,一时哭笑不得。
她素来冷淡,如今却为了开导他,这般俏皮活泼,甚至故弄玄虚。
此生能得一女孩子,如此待他,他便是豁出性命,也值了。
他堂堂男子汉,竟在这里伤春悲秋的,反倒叫一个小女子来费尽心机的安慰他……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你说的对,”殷岩柏重重的点头,“说不定是上苍看不惯本王赤胆忠心,却落得这样的结果,所以要叫本王时来运转了,这耶律峄,就是本王的转机!”
他挺直了胸膛,一副当初做元帅时镇定自若,睥睨天下的霸气姿态。
魏京华终于笑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殷岩柏嘛!”
殷岩柏看着她,她像是一道光,他曾经给过她的温暖,光亮,她都会以十倍百倍的光亮反照回他身上。
他还以为她是暖不热的铁,如今才知道,一旦把她暖热,她就会源源不绝的回暖于他。
殷岩柏正欲对她说声谢谢……
话还没出口,耶律峄却忽然掀帘子进来。
“进门之前不能先打声招呼吗?”殷岩柏立时皱眉喝道。
耶律峄脸色一变……在他的地方,他的营中,还敢呵斥他?
眼看他要发怒,却奇迹般忍了下去。
耶律峄不但忍下了自己的怒气,甚至目不斜视的坐在了殷岩柏的对面。
昨日他还言语轻抚的调笑于魏京华。
今日他像是转了性子,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克制着自己,专注且带着点客气的看着殷岩柏,“晋王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哦?”殷岩柏呵的笑了一声,“我的什么事?”
“晋王是回不去京都了!”耶律峄笑眯眯说道,“听闻晋王在军营里已经病倒,并且在回京的路上,不幸罹难,尸骨无存……真是惨呀!”
大帐内有片刻的安静,气氛诡异又尴尬。
殷岩柏呵的笑起来,“真是惨呀……”
“圣上容不下你,上次在乌兰布统草原上的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耶律峄凝了凝眉,“既然你已经在大夏‘罹难’不如在这广阔的草原上,另觅出路!”
“然后等草原也容不下我吗?”殷岩柏哼笑了一声。
耶律峄深深看他一眼,“草原广博,这里民风彪悍,众人最佩服的便是英勇刚猛之人。不是京都容不下王爷,而是王爷本就不适合呆在那狭隘之处。”
殷岩柏收了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耶律峄。
昨日他还不客气,当着他的面就敢轻浮的看他的女孩儿。
今日他却一反常态,这般客气……还真叫魏京华一语中的?在耶律峄这儿,他要遇到转机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殷岩柏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已经是孑然一身。
“你打月氏的战役,已经在西北传开了。”耶律峄说,“如今西北的游牧民族,都对你又敬又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