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此次来京不是为了做生意”
&esp;&esp;“那是因为什么?”方幼眠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很是不解。
&esp;&esp;“莫不是吕大哥遇上了什么难事?”少见吕迟叙话语凝塞的模样,不免忧心。
&esp;&esp;他比方幼眠年长几岁,年纪轻轻就成为吕家的掌舵人。
&esp;&esp;方幼眠刚结识吕沁宜的时候,并不认识吕迟叙。
&esp;&esp;那时候倒听她说过几句有关她的这位兄长,说他老城稳定,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esp;&esp;那时候吕家老舵主因病逝世了,吕家的叔父们个个都想夺权攥钱,他要坐掌舵的位置,便与吕家叔父们打了一个赌约,在三月内,将吕家提到蜀地商帮,毕竟蜀地的商户众多,另外几家也不是吃素的,老舵主在时都拿不下,不说摇摇欲坠罢,却也危机四伏。
&esp;&esp;喻凛为太子副手,要在他上位之前肃清朝堂,对抗宁王,若非他武艺高强,身边培养的高手众多,能人也多,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esp;&esp;“吕大哥,并非我有意阻扰你谋前程,只因朝堂动荡,只怕不好沾染”方幼眠从旁边劝了一下。
&esp;&esp;喻凛在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胸腔的痛处伴随着冷意蔓延。
&esp;&esp;他的小夫人聪慧过人,知晓朝堂不稳,劝解男人不要沾染,是怕这个吕大哥出事?
&esp;&esp;她柔和绵软的语气流露出担忧,莫不是她对着这个男人也有情意不成?
&esp;&esp;没见她这样忧心竭虑为他担忧思考过,虽说平日也关心照顾罢,尤其是在他身受重伤的那段时日里,可这个男人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就先未雨绸缪替他忧虑上了?
&esp;&esp;即便是一句话,喻凛也觉得生气。
&esp;&esp;为什么,方幼眠不对着他说?反而对着一个外男嘘寒问暖。
&esp;&esp;千岭看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微动作,忍不住在心里想,若是大人动手,是否应该加以阻拦?
&esp;&esp;“得幼眠妹妹思虑,我心中愉悦感激,我本和幼眠妹妹同意,不愿沾染朝堂,可父亲说好歹谋个闲职挂着,方便”
&esp;&esp;“方便议论亲事”
&esp;&esp;方幼眠愣了一会,她抬睫眨巴着眼睛,“”
&esp;&esp;殊不知,暗处的喻凛和眼下的男人都默不作声,细致入微观察着她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esp;&esp;怔愣过后总算是回了神,她很快浅笑道,“吕大哥已过了弱冠之年,早已立业,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esp;&esp;亲耳听到心悦的姑娘说出这句话,吕迟叙的心中真是万般苦涩。
&esp;&esp;他还期盼能够听到什么呢?
&esp;&esp;实际上,父亲的话不过是提议而已,谋不谋个闲职都不要紧,终归他的家底人品摆在那个地方,这些年不用吕夫人张罗,已经又不少媒婆顺着女方的意思上了吕家的门,只是吕迟叙一直拒绝不肯,只说容后再议。
&esp;&esp;吕夫人知道他心里惦记方幼眠,为她守了多年,方幼眠本人跟吕沁宜交好,吕夫人也见过,对她倒是喜欢,方幼眠虽是个庶女,却有品貌,还是小官家的庶女,身份不差的。
&esp;&esp;吕夫人之前是想着要给上门提亲,可听吕沁宜探过方幼眠的口风,她眼下没有什么嫁人的心思,要等到她妹妹身子痊愈,弟弟科举之后再说。
&esp;&esp;便拖了下来,谁知道这一拖便是错过了。
&esp;&esp;方幼眠成亲的那一晚,吕迟叙罕见的不理家中事务,闷在书房当中吃了许多酒,本来就话少的一个人,更是没话没个笑脸。
&esp;&esp;后面好不容易出了门,成年往邦外跑。
&esp;&esp;已经三年了,吕夫人找他谈过,让他好歹相看相看,万一有合心意的呢?
&esp;&esp;他本可以不上京城,是因为留意到方家姐弟的籍户在陆如安的帮助下挪出了方家,瞧着是要自立门户的意思,且两人租了马车,收拾细软离开蜀地,算算时日,便知道方闻洲是为了科举进京城。
&esp;&esp;蜀地的一切都打点好了,想必不会再回来,应当是方幼眠的授意。
&esp;&esp;吕沁宜与她交好,上一次来京城,两人相约见面,回去之后她便将与方幼眠见面的事情事无巨细告诉了他。
&esp;&esp;说起方幼眠的日子似乎并不快乐,人也沉默消瘦不少。
&esp;&esp;吕迟叙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眸光已经失去了焦点,思绪开始变得混沌,想着她是不是受了委屈欺负?
&esp;&esp;吕沁宜暗暗观察到他的反应,又叫她放心,她没事,不过是因为喻家高门大户,说话要谨言慎行才沉默不少,她又接手喻府管家之事,忙得不可开交故而清瘦了,已经替他问过了,并没有受什么委屈。
&esp;&esp;跟着方家姐弟进京城必然会见到她的面,所以吕迟叙应了父亲的要求,上了京城。
&esp;&esp;吕家的人都知道他内里的心思,看破不戳破,也不加以阻拦,知道他心里有疙瘩,好歹叫他亲眼见到了人,也算是解开心里的结了。
&esp;&esp;如他所料,果真是见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