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示意他们继续圈人圈地,把公社那边的好斗分子都给画出来。
陈家人开始心惊,这打普通乡民和打公社那边的,可就有些不一样了。
蒲苇嘲讽,“都是人,怎么不一样?!道家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的一种解释就是,在老天爷的眼里,这世上所有人都一个样,没什么区别。
在我眼里,这人却只分两种:好人和坏人。好人,我敬着;坏人,挑战了我的道德底线,那我就出手教训一下。
放心,就只是教训一下,我有分寸。
你们也听到公社那边的人是怎么说的了。也不能让人说,这判官大人也是欺软怕硬的,就逮着普通乡民收拾!”
众人一听,神情间开始松动。
没想到,这会儿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的,竟然还是之前还吃她气的道西家的。
“哎,苇苇让画,那就画嘛。这也是判官大人的意思。他们害了人,那就该接受教训。”说完,她特讨好地看向了蒲苇,笑了笑,“苇苇,你说是不是?”
这墙头草,倒得够快。这么一瞅,倒是瞅出点可爱来。
果然,看待事物,换个角度,就能看出不一样来。
蒲苇自然是笑眯眯地点头的。
其他人一听,那就画吧。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再加上一个道西家的,倒是勉勉强强,把人给圈出来了。有些不太确定的地方,陈道西表示自己再去打听打听。
“那你小心点。”
陈道西点点头,表示明白。
陈家人也基本对他放心。他成日里除了上工,就不干正事,让他去打听这些,还不惹人怀疑,这根本就是他的长项。
正好,蒲苇也表示昨晚伤了身子,得养一养,最快,也得明晚才能再次请神。
陈家人一听,就都担心了起来,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的身体快点好起来的。蒲苇很直接地表示,那肯定是要靠吃好吃的啊。
但现在,家里不是没这个条件嘛。
陈妈妈不由地可惜,怎么自打不去地里了,这蛇也不上门了呢?否则,还能抓了给小儿媳补一补。
不行!
陈妈妈狠狠心,咬咬牙,就又去了厨房,洗了两个鸡蛋,给扔到了正在煮的粥里。
道东家的全程没参与,不明所以,看到婆婆洗了两个鸡蛋放锅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高兴地问:“妈,今天要吃蛋啊?”
她是肯定捞不到吃的,但是自己孩子能有的吃啊。
可谁知,她被训了。
“烧你的火,问什么问!”
道东家的就气呼呼地闭上了嘴。但她其实还是期待的,也因为期待,这干起活来,就多了点干劲。
但这会儿,她还不知道,陈妈妈等蛋差不多是熟了之后,给捞起来,洗了洗之后,就给蒲苇送过去了。
她示意其它都共同承诺会为蒲苇保守秘密的人赶紧走人,她要和蒲苇单独谈一谈。
于是,这屋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她和蒲苇两人。
陈妈妈先是讨好地将鸡蛋递给了蒲苇,表示这是她特意给她煮的。
这会儿鸡蛋可以说是农民的“小银行”、“储钱罐”,很多人都靠母鸡下蛋,再把蛋卖了换钱。换来的钱再去买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
所以一般人家,那是鸡蛋都舍不得吃的。陈妈妈能一下煮了两个鸡蛋给蒲苇,照她原先抠门的性子,这已经很舍得了。
蒲苇也不是那不识抬举的,立刻道了谢,然后不客气地直接就开吃。
陈妈妈眼瞅着她把那两个鸡蛋给几口吞下了肚,自己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咽了咽口水之后,气弱地开了口。
“苇苇啊,妈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蒲苇眯眯眼,没立刻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