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那些黑衣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个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在这个过程中化作一捧灰烬、随风而逝。
看他多好心,还专门为他们省了下葬的功夫,这一个个的真是有福的紧!
打完——收工!
云雪霁轻轻一个转身,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正在下落的玉笛,一双修长的双腿迈出的步子不徐不慢,甚至连看都未曾看一眼那些人的下场。
云雪霁这边前脚刚进缉妖司,崇武营那边一个面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士卒面相阴鸷地掐住甄枚的脖颈,并用力地将他朝着崇武营最里间院落的一扇门猛撞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扇门瞬间被撞得粉碎。
那屋子里的人听到声响抄起桌子旁边的面具就匆匆戴在脸上,做好准备后这才回过头来,看到来人,从男人的声音判断,他似乎很是诧异。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离仑,我的人可不是留给你撒气的。”
离仑猛地松开紧握着甄枚脖颈的手,像丢弃一件无用的物品一般,将甄枚狠狠地甩向一边。
离仑对这面具人连正眼都不带瞧的,又怎会在意他的威胁。
那面具人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甄枚离开。
甄枚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顾不得整理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只是匆忙地理了理衣领子,然后对着面具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房间。
离仑一开口直接硬控对方三秒钟,“我还以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在乎的人了呢。”
在乎的人?
曾经或许有!
现在嘛……呵呵!
面具人那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看似镇定自若地站着,然而藏于宽大衣摆之下的双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头。
尽管心中已然有些许不悦,但他还是强忍着情绪,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回应。
“你来我这里,到底什么事?”
“我来是给你提个醒儿,”一个个字费劲巴拉的从离仑嘴里蹦出来,那一身煞气逼人,宛若自那九幽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要是换个普通人搁这儿,只怕吓都吓死了。
也就是这面具人有他自己的底气,故而不惧。
“赵远舟……你可以动,他的内丹……你也可以取,但唯独那个叫云雪霁的,你不能动!”
“哪怕是想——也不能想!”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离仑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煞气更是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着面具人席卷而去。
离仑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具人,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之意,“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在你我目的达到之前,我会不会毁约!”
“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全然不顾可能暴露身份的风险跑这里来找我;”
面具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停止手中整理药草的动作,甚至连头也未抬一下,仿佛这些药草比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更为重要。
嘴里说起话来也是格外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此刻有生命危险的人,不是他。
面具人这话似乎触到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脆弱的部分,离仑所附身的那个人眼眶瞬间充满血丝,垂下两行血泪。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