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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我把已经燃烧得很长的烟灰朝着门上的烟灰缸弹了一下，但却已来不及了。我一边用手掸去掉在裤子上的烟灰，一边问起别的事。

&ldo;你认得那通电话里的声音吗?我觉得是很低沉、相当有特色的声音。&rdo;

&ldo;不……&rdo;真壁说，他倾着头。&ldo;那是女人吗?用字遣词感觉起来好像是那样，但是声音的粗细、低沉度，实在像个男人。&rdo;

对于这一点我也只能摇头了。以现阶段而言，并无法确定来电的人是男是女。真壁把视线从我这里移向刑警们。三位刑警都没说话，只是一味地凝视前方夜晚的道路。皇冠在中野坂向右转以后开上青梅大道朝着西边前进。

我说道：&ldo;在接触绑架犯之前，有两、三个问题想要先请问一下。能稍微告诉我清香被绑架前后的事情吗?&rdo;

行进中的车身忽然左右摇晃，仿佛正在开车的室生刑警身体的某个部分突然用力的样子。

&ldo;好了，警部补。&rdo;室生使车子稳定下来之后用怒气冲冲的声音说道：&ldo;到底要让这个男人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在我们的车里还自以为了不起地问那些问题‐‐&rdo;

室生朝着把车子插入他和开路警车之间磨磨蹭蹭的女性驾驶鸣响了尖锐的警笛，两位上司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室生唾弃似地说道：&ldo;我当警察已经十六年了，从没听过让嫌疑犯运送赎金这样荒唐的事，难道警部补都不生气吗?&rdo;

&ldo;但是刑警先生，&rdo;真壁用不安的声音说道：&ldo;关于这一点，不是和署长他们协商后做出的结论吗?&rdo;

&ldo;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侦探是什么样的男子，所以才放心把巨款委托给他。&rdo;

&ldo;你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呢?&rdo;

室生迅速看了一眼大迫的脸之后，用饶富兴味的声音说道：&ldo;真壁先生，你没有想过吗?管辖区外新宿署的警部，到底为什么会被叫到那个场合来?&rdo;

&ldo;室生刑警，不要说了。&rdo;大迫说，但并没有制止他的意图，只是单纯的言词命令罢了。

&ldo;可是真壁先生也应该有知道那起事件的权利啊!&rdo;室生越说越激动。&ldo;因为这可是关系到他女儿生命和全部财产的事。他到底把这委托给了什么样的男子了!&rdo;

&ldo;所谓&lso;那起事件&rso;到底是指什么事?&rdo;抱着旅行箱的真壁双手无意识地用力起来。

我把香烟捻熄在门上的烟灰缸。他们的企图几乎是显而易见的。警察无非是想把我&ldo;运送者&rdo;的角色撤换掉，而这是当然的事情。假使我平安地完成这个任务，警察们几乎可说是脸上无光，因为他们竟然把求之不得可以和绑架犯接触的机会让给一个警察局以外的人，而且他们一直还没有排除我身为&ldo;共犯者&rdo;的嫌疑。万一演变成我带着赎金逃走的状况，作为警察再也没有比这更愚蠢的过失吧!不，那可不是说成过失就能解决的事，一定会受到各界严厉的指责吧!警察的颜面也会毁于一旦，就算解释说这是以人质的安全作为最优先考量而采取的措施也无法安然脱身。他们认真地想要阻止我担任运送者，基于这些考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把背靠上后座椅背，右手肘的伤已经几乎不感觉到痛了。我决定慢慢地看着，他们为了自我保护所采取的努力是不是能奏效。

大迫回头看了后座的加治木。&ldo;怎样呢?警部。&rdo;

&ldo;唉!室生的意见确实有一番道理……没办法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件事的详情，就由你来说吧!&rdo;

大迫把视线从加治木移向了真壁。&ldo;那已经是大约七、八年前的事了。在新宿署的辖区里有个名叫渡边的老侦探，警方信任地和他合作。新宿署在和&lso;清和会&rso;的黑社会组织交易兴奋剂的时候用他作为诱饵，但结果渡边竟然夺走警察所准备的三公斤兴奋剂和清和会的一亿圆逃得不知去向。坐在你隔壁的渡边侦探事务所的泽崎先生就是渡边超过六年以上的老搭档，所以也被怀疑是共犯。然而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位侦探先生才被释放，不过也没证据证明他是完全清白的……你也应该预先被告知，握着令千金救生线索的人过去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rdo;

真壁的表情像是巳经放弃判断似的，把额头靠在膝上的旅行箱深深地吐出一大口气。

&ldo;作为一向不擅长说话的刑警来说，你解说得很好嘛!&rdo;我赞扬道。&ldo;可惜的是，你漏说渡边以前也是你们的同业，而且是手段比你们更高超的刑警。&rdo;

室生露骨地咋了舌，用带着赤裸裸反感的眼神回头瞪着我的脸，但又不得不马上转头回去驾驶。

真壁抬起脸对加治木说道：&ldo;可是那个警部先生在署长问他&lso;能信任泽崎这个男子吗?&rso;时，不是回答&lso;不论觉得泽崎这个人如何，目前除了让他运送赎金以外没有别的解决办法&rso;吗?&rdo;

&ldo;那是依照你的决定才这样说的。如果你能信任警察比侦探这种形迹可疑的生意人更多的话‐‐&rdo;

&ldo;不，我已经下定决心了。&rdo;真壁回头看我。&ldo;纵使泽崎先生是绑架犯的一员也无所谓……不，倒不如说我甚至祈望泽崎先生是绑架犯的一员才好。然后把这六千万的赎金交付给同伙，不管怎样，只要小女平安的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