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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被拦腰抱起。
再次落入熟悉的怀抱,短暂的怔忪过后,他终于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
可这样的放松就像是一种被酒水短暂麻痹出的醉意,只是稍微的醺然过后,便是更加漫长的清醒与苦寂。
他将脸不由自主地贴进对方的怀里,深深的埋起,想要借此躲避着那些看不见的打量目光和听不到的闲言碎语。
此时此刻。
这个怀抱就像是风雪中的一隅洞穴。
他想永远躲藏此间。
最好再也不要出去。
可他却忘记了,自己正在淋着的风雪亦来自于这个怀抱的主人。
岑云川不知道自己被安置在了哪里,他被放下后,门扇很快关起,四下又变得极度安静起来,他从生下来起,身边便是热热闹闹的,前前后后永远都跟着不少人,像如今这样,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感觉,倒是第一次体验。
他甚至连烛火的声音都听不见。
在路上时,还有马车声音陪着他,可到了此处,真的就只剩下死寂。
他实在心慌的厉害,只能掰着自己的指头玩。
骨骼发出的脆响,似乎稍微驱散了这令人痛苦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才再次有人进来。
眼睛被蒙着,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来得又是谁。
只能听见一点碗碟碰撞的声音。
似乎是有人进来送饭了。
等人走后。
他试探着往前面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个冰冷的瓷碗。
再往里面探了探,指尖触到了黏糊糊的东西。
是温热的米粥。
他收回指尖,继续坐在地上,刻意忽略掉那碗粥。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人在饥饿时候对食物的渴望和在濒死时那本能的求生意志,饥饿反而放大了嗅觉,那米的香味不断往他鼻腔里钻去。
在他一遍遍被分泌出来的口水和空荡荡的肚子折磨的痛不欲生后,还是屈服于本能,双手伸过去,捧起粥碗,喝掉了那碗已经凉透了的米粥。
喝完后,他再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