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发疯:「——那到底是为什么?!」
马汉强势地看我:「小春——想!」
我:「啊?」
王朝帮他翻译:「马汉是要你好好想想,近来是不是还可能做过些什么让展大哥不痛快的事。」
我要哭了:「就是想不出来才烦恼啊!我想到都失眠了就是想不出来嘛…………啊,会不会是前阵子我吃叉烧馒头的时候把肉汁蹭到了他身上的缘故?可我不是故意的,都怪街角突然冲出来的那一只硕鼠害我吓了一跳,一失手才将咬开了的馒头撞到他的衣服上面的嘛!而且当下我就跟他道歉了,他看起来没生气啊?」
我顿了一下,有点心虚地道:「还是因为上回不小心把墨汁溅到他身上的缘故?我发誓,我当时只是奋笔疾书得太入神了,才没发现有人站在旁边,结果收笔时将毛笔一甩,才…………啊,难道会是因为更之前抓完油鸡腿,未将手擦得全净就去拍他,结果在他肩上留下了一只隐约的油手印的缘故?或是上回为避雨冲得太赶未注意他正从府门内出来,结果一头撞到他身上,害他衣服也沾湿了的关系?……咦?」
我豁然惊觉:「如今这么一经回想,他衣杉还真是在我手下遭过不少次殃啊!奇怪,也没见他另外添购过什么新衣,怎么件件看起来还是这般洁净如故?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清洗的啊?太强了,简直是洗衣达人,得好好去请教请教……」
张龙:「……喂!」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可这些事,他当时一概都表示不计较了啊?」我忽然变脸,「……不会是因为累积太多次所以才爆发了吧?包大人!我该怎么办!」
包大人头上疑似挂了三滴汗,清了清喉咙,慢声道:「咳!小春,你……你和展护卫好好谈过了吗?」
「——我每天都想找他谈啊!可他都不给我机会深谈!」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看了一眼,脸上表情也是奇怪,看得出来他们应该也搞不懂为啥展昭对我态度会忽然有如此之转变。
公孙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勉强提出了一个解决的方案:「小春,你先莫急。兴许是展护卫近日公事较繁忙的缘故,没心情与你细谈。要不再过几日看看吧?虽说展护卫不像似会计较你方才所说那些杂事之人,可若你寻到机会同展护卫谈上话……还是先道个歉再说吧!」他怜悯地瞧着我道。
我憋屈地点了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一四四〇)
事实证明,展昭的态度跟他人忙不忙是完全没关系的。
其实想也知道,他最忙时曾忙到三天未阖眼,也不曾见他用这种生疏的态度对待过府内的任何一位同仁。说什么无闲暇理我根本是公孙先生不负责的安慰之词。
时序推进过三日,展昭跟我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超过十句,有时候是一整天没见到他的人,好不容易堵到他了,他又是应酬性地问好后,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去,根本没给我细问缘由的机会。
要知道,凭他那脚下生风的轻功,真想走的时候基本上还没人能成功阻止过他——除了那陷空岛上的那位白五爷以外!
当时的我实在是山穷水尽了,只好转而拜托张龙他们帮我去探探口风,要给人判刑也得先让人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吧!
——可惜他们全数都剎羽而归。
更夸张的是赵虎那没用的家伙,竟然还被他偶像反动摇了,跑来跟我说:「小春啊,我说啊会不会真是我们自己想太多了啊?展大哥可能真只是最近太忙了没空理人而已,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啦!」
一同过来的张龙彼时没对他兄弟明显不成意见的意见表示意见,瞥了自家天真的四弟一眼后,同情的瞅向我,然后语重心长地在我肩上拍了两下,意思表示:让我自求多福。
我:「……」
……这是逼我去撞墙求天启的意思吗老大?
在下已经烦恼得茶不思饭不想眠不困的……一个秋冬纂下来的膘肉都苗条了毋庸再另行减肥了有没有!
那么一个温润宽宏四季如春的男人,我是得干了什么天理不能饶的大事,才会让得他连正眼都不愿瞧我超过三秒便移开视线?
虽说他并不是在摆脸色给我看,对我的态度也是温文有礼,可那神情、那言谈、那等亲疏感——好似驾倒车回到咱俩才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好像这几年的交情都不复存在似的,让人的心肝脾胃都很憋堵啊!
……如果这是部小白花或小白草的回忆录,小白花草滴落的泪水早就已浸满十个大染缸的大瓮了,哭完都可以枯萎了有没有!
被大主角嫌弃还用混个屁啊吼!
我沮丧地抱着卷宗在回廊上游荡,擦过张龙时也懒得打招呼了。
倒是张龙「吓」地惊呼了一声,然后像被啥不干净的东西惊吓了一般,一蹦就往旁跳开了一大步的距离,拍胸呼气一脸余悸犹存的模样,才吐出声道:「呼,原来是小春你啊。吓死我也……我说你走路怎地用飘的呢?都不见声的是想吓死人啊!」
说完抬头又是一震:「呜哇!小、小春?!」满脸的惊恐犹疑,「你——你——你你没事吧你?你现下的造型好像阿飘啊!」
我抬眼斜他一眼:很好,这小子对超自然生物的用语已经被我彻底同化了,学习能力挺强,以后沟通不会有语言障碍。
不理他,继续飘……
「喂,小春,等等!」张龙紧张呼喊,「等等啊,小春!喂!停下!看前面啊!」
————※£@&%¥#!!!
我蹲地摀头缩成一团,卷宗散落了一地。
「…………」
乃、乃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