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雨紧扣着她的心口,颤抖着吸了一口冷气。
她的眼瞳里交织着绝望跟执拗。
她不会放弃的。
哪怕是花费自己一生去拼凑起虞默那颗被自己第二次弄碎的心。
哪怕是被她不信任、被她拒绝、被她抛弃。
她也要去。
她要她。
她爱她。
新年的第一天,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在凌晨悄然降下。
清晨的太阳如期升上空中,天空一片被洗涤的湛蓝。
雪映着世界明亮,将光洒进这山里的每个角落。
也包括虞默她的房间。
没有拉紧的窗帘露着一道亮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虞默的床上。
只见这个还在沉睡的少女白皙的脸上紧皱了几下。
她仿佛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眼睫微颤。
窗口的光等了一小会儿,一双有些涣散的红棕色眸子便亮了起来。
虞默的面色不是很好。
她仰躺在床上,将自己的手臂放到额前,沾染了一片冷汗。
虞默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走马观花般的画面轮转,全都是沈疏雨。
她梦到自己十五岁时跟沈疏雨初见,便瞬间心口不可自抑的怦然。
梦见第一次牵她的手,自己就努力的想要把她的手焐热。
梦见自己半抱着瘫软无力的她,犬齿刺破腺体的第一次临时标记。
……
还有最后一次护她周全时的怨愤跟绝望。
但更多的还是梦到这一世。
梦到她对别人质疑她偏袒自己这么一个下城人时,那声脆生生的“是”。
梦到她替自己挡下来的那一棍重击。
梦到她在自己分化的时候哪怕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跑来救助自己。
还有昨天她面对自己发现这个秘密时的惊慌失措,那是眼神里装不出来的狼狈。
梦里好坏都有,爱恨也都有。
分不清的感情纠葛在一起,甚至动容也有。
“如果重来一世,你绝对不再爱上她了,虞默。
哪怕是让自己的心如剜痛,也不要再去选择这份毫无反馈的爱了。”
这时有一个声音在虞默心里响起,不断的重复着她当时立下的誓言。
虞默的脑子里有两股势力拉锯分割,扯得她两侧的太阳穴像是抽筋了一般痛。
虞默心事沉重,撑着从床上坐起身来。
视线的一侧,一枝别致的红梅探了过来。
只是煞风景的是,它被插在一个塑料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