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一个年轻的妇人带着俩孩子,正在馒头铺子的长凳上坐着呢。孩子吃东西慢,那黄瓜也不过就是吃了两三口。
柴文道装着被吓了一跳的样子,连刚才一口咬掉不过一丁点儿黄瓜的节奏都不继续了,只管傻乎乎地一手攥着黄瓜一手攥着馒头看着人家,还很有心机地让那黄瓜的横切面直接冲着人家,让掌柜的好好看一下自家黄瓜的新鲜水灵程度。
只有伐北还在啃得甚欢,小嘴鼓鼓囊囊的大嚼特嚼,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掌柜的笑眯眯地问:“这位大嫂,你这黄瓜是自家种的么?”
北关这个地方太冷,京城达官贵人家有的暖房在这儿根本不成,要想吃到蔬菜,就得秋天的时候在地窖里多存些,却也只限于大白菜和土豆萝卜之类,像黄瓜这样娇气的蔬菜,根本放不住。
高媛摇头:“不是呢,是有人给的,说是让我们一家子到这里来吃,却没说为何。”
柴文道插嘴:“那人说要是有人找我们,就让我们明天再出来。”
掌柜的眼前一亮,立刻舍弃了高媛这个大人,转头问小孩子柴文道:“我就是那人说的人啊,就是我,我来找你们来了。”
高媛看着柴文道,决定把谈判的工作交给他,扮猪吃老虎什么的,最让人喜欢了。
柴文道深谙此道:“那你是给我们送银子的吗?”
掌柜的脸上的笑更是真诚:“可不就是,那人有没有说你给我黄瓜,我就给你银子啊?”
柴文道点头:“这个倒是说了。”
掌柜的大喜:“就是这样嘛,黄瓜呢?”
柴文道摇头:“说明天才给,要先问问给多少银子才能给。”
掌柜的点头:“这话说的有理,的确该如此。这样,那人有没有说最少要多少银子啊?”
柴文道皱着眉头思索,呃,这个,应该卖多少价才合适呢?
掌柜的却以为他想不起来了,转头问高媛:“这位大嫂,你可记得?”
高媛犹犹豫豫地道:“好像是说要按根卖的,他明天就给十根黄瓜。要是价格好,还有别的。”
她也不太明白,这个黄瓜的价格定在多少比较合适来着。
掌柜的一拍大腿:“那这样,十根黄瓜我给大嫂五两银子。若是那人满意,咱们明天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麻烦大嫂再帮我问问,那人除了黄瓜,可还有别的?”
高媛和柴文道对视一眼,冲着掌柜的点头:“成,要是那人再来找我,我就问问他。明日还是这个时候?”
掌柜的笑眯眯:“再早些也成啊,我们酒楼卯正就开门迎客的。大嫂若是不嫌弃,明日就在我这里用早点就好,我请客。”
“那好,若是那人给了我黄瓜,我立马就来。”高媛点头应了。
他们告辞的时候,掌柜的还非得塞给柴文道一包猪头肉,说是请孩子吃的。高媛推辞了几句,一见那人甚是热情,便让柴文道收了。想着回家热一热,配着馒头正好给俩孩子吃了补充营养,再加上买卖谈得顺利,心情便十分地好。
回到家,关了院门,高媛才不解地问柴文道:“文道啊,十根黄瓜就五两银子,会不会太贵了些?”
柴文道无语地看着自家嫂娘,叹了口气道:“嫂娘,这个季节,酒楼里一盘蓑衣黄瓜最少要二两银子的。”
“这么贵?!”高媛惊呼,一盘蓑衣黄瓜也就是一根黄瓜的用量,怪不得酒楼掌柜能够给出这样的高价。
“等以后你们金榜题名了,咱们家也开酒楼!”高媛信誓旦旦地道,太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