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蓉每日正午都会出来散步,两人一起说说话儿,凤翎心中也是欢喜。
五月初,天空沉静,草木欣然。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凤翎的身上己经再看不出半点病态。
浅云来汝阳探凤翎,便一起住多了两日,顺道把汝阳城逛了个遍。
汝阳候在府里备宴邀甘氏等人过府,一是谢意,二是歉意,众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不提。
第二日,甘氏几人来候府辞行回京城。
凤翎让箫云带着众人去园里逛逛,自己就拉着甘氏说话。
甘氏一个劲儿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以后再有事,切勿自作主张。
凤翎乖巧地应下,然后问及秦天河。
她是担心甘氏。
依她看来,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在秦家村的十几年,甘氏过得简单而快乐,反倒是来了京城,甘氏的脸上就再没出现过那种明媚的,无拘无束的从心底发出的笑声。
甘氏也许是争斗中的胜者,过得也未必是她想要的生活。
就像她的前世。
更重要的是,秦天河即将获罪外放,路途漫漫,前程未卜,母亲无谓跟着去吃苦。
跟着一个将自己伤得千疮百孔的男人,又有什么意义?
凤翎早想劝甘氏和离,不过一直不得机会开口,如今是事不宜迟。
大吕婚律中有这一条,夫妻若不相安携者,可和离。
只要母亲愿意,她就想法子去问秦天河要那一张放妻书,让母亲不伤尊严的离开!
今时不同往日,只要母亲愿意留在京城,她和哥哥们都有能力照顾她。
甘氏不太愿意提起秦天河的话题,见她问起,亦不过面色稍暗,低头抚弄她的头,再抬起脸来笑,“你爹爹一切都好,也挂着你……只是偶感风寒,所以……”
这话甘氏说得无力,当然也骗不过凤翎。
秦天河会是关心她的人?
不过,这也不是凤翎关心的重点,直接打断甘氏的话,“娘,听说爹爹又纳新人?”
甘氏面露尴尬,“浅云跟你说的罢?这些天太乱,也忘了嘱咐她,省得你担那些个无用的心,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府里的事情,你莫担心,我还担得住。”
“我不是担心,娘,”凤翎轻轻摇头,“我睡了一觉,总梦见过去的事儿。想着咱们在秦家村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多好!娘,您想回去么?”
甘氏表情一愕,“回秦家村?”继而失笑,“你是病糊涂了吧?怎么回得去!”
“自然是回不去的。娘,我是心疼,您何苦劳神费力的替他守着偌大的尚书府,每日睁眼都是些糟心事儿,不值得。娘,您没有想过,在京城,咱也过得像在秦家村一样,自由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