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上当了。
张说大步走过去,一手揽紧她往怀里按,作势要打她屁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将他放在眼里,实在可恨。钟笔装作吓坏了,立即投降,&ldo;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rdo;这人太无趣,正儿八经的,一点儿闺房乐趣都不懂。
张说本来要落在她臀部的大掌转而放在了她胸前轻揉慢捏。谁说他不懂闺房乐趣?以前她乃有夫之妇,他怎能逾钜?如今自然不同。
她明白他想要什么,踮起脚尖吻他。如果对象是他,她并不介意,她亏欠他太多,这不算什么。
张说等得太久了,虽然即将梦想成真,却不敢放开胆子胡作非为。俩人倒在沙发上,他的手在钟笔身上到处游移。不够,还是不够,他希望更多一点儿,更多一点儿,深入骨髓。
钟笔半撑起自己,伸手解他衬衫的纽扣。
张说脸色潮红,气息紊乱,不断地吻她,情难自禁,从喉咙里咕噜出几个字:&ldo;我们结婚‐‐&rdo;虽然有些于理不合,但是他们会结婚,所以不要紧。他说的话含混不清,离得这么近,钟笔还是听见了,手不由得一顿,抬头呆望着他。
&ldo;怎么了?&rdo;张说还想吻她,她躲开了,随即把衣服拉好。
旖旎的热情顿时消失。
钟笔慢慢坐起来,转过头去轻轻吐出一句:&ldo;我不想结婚了。&rdo;他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吗?失败的婚姻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似乎都让她难以承受,将她过去对婚姻、家庭的美好向往彻底颠覆,连带价值观、爱情观都模糊了。她现在对婚姻十分恐惧,毫不讳言,达到了谈之色变的程度,如蛇蝎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更何况,她有自知之明,她已配不上他。她不过是一具残破之躯,哪里还有能力给他带来幸福?
张说的心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是什么意思?
钟笔双手重新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耳旁呢喃道:&ldo;阿悦,阿悦,阿悦……&rdo;这样的关系,她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张说一把推开了她,冷冷地问:&ldo;为什么?&rdo;
钟笔避而不答,凑上去吻他,在他唇角来回挑逗,手伸进衬衫里面技巧性地抚摸,逐渐往下……
张说脸涨得通红,身体自然而然起了反应。虽然欲望当头,但是他拉开她,怒道:&ldo;你以为我这么随便?&rdo;她不想跟他结婚,却想跟他做最亲密的事!
钟笔一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这,这‐‐应该是她的台词吧?看着他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她想笑,但又不敢,怕刺激到他的男性尊严,越发想挑逗他,扳过他的脸,吐气如兰,诱惑地说:&ldo;吻我。&rdo;
张说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十分恼怒,&ldo;我不想吻你。&rdo;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脸懊恼。此刻他心情很差,全是她闹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男人?难道学理工的人都是榆木疙瘩?她掩唇偷笑,挑眉问:&ldo;当真?&rdo;张说恨恨地看着她,一脸防备,以防她扑上来。
钟笔瞟了他一眼,单脚跳起来找拖鞋,哼道:&ldo;不吻就不吻,你以为我稀罕!&rdo;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洗澡去了。
等她出来,张说已经走了。左学坐在地上整理汽车模型,头也不抬地说:&ldo;你跟张说吵架了吗?&rdo;在门口碰见他,脸跟包公一样黑。
这小子‐‐太平洋的警察,倒是管得宽。钟笔不理他,自顾自擦头发,&ldo;收起来,收起来,看书去,赶紧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这次期末考试你要是敢给我丢脸,看我怎么收拾你。&rdo;
左学对她此类的威胁早已麻木,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看着她突然语出惊人,&ldo;他是不是欲求不满?&rdo;
钟笔骇得差点儿跳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ldo;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话?&rdo;她从不让他看成人节目。
左学心里不屑地想:当我三岁小孩儿呢,这个都不知道,网络上什么没有?但是不敢说出来,一边嗷嗷大叫,一边说:&ldo;还是你欠他的钱没有还?&rdo;
钟笔一愣,她倒真欠他的钱‐‐汪明涵的律师费,她也不敢问是多少,打了近半年的官司,只怕会是个天文数字。于是她放了他,不耐烦地说:&ldo;回房写作业。&rdo;左学没好气地说:&ldo;我都没上课,哪有作业可写?&rdo;
钟笔想支开他,&ldo;去去去,别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的,看着就心烦。&rdo;
左学心里暗骂她更年期到了,跑进房间然后又跑出来,手上拿着毛巾,气冲冲地说:&ldo;我还没洗澡。&rdo;钟笔只得起身给他放洗澡水,把沐浴露往他手里一扔,&ldo;自己洗。&rdo;左学跳进水里,大声嚷嚷:&ldo;我洗不到后面。&rdo;
这小祖宗!她只得进来给他洗澡,调侃道:&ldo;你不是常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要保护好身体,不能随便让人看的吗?&rdo;
左学理直气壮地说:&ldo;反正你已经看过了。&rdo;再多看一次有什么要紧?
钟笔骂他狡辩,问:&ldo;刚才张说怎么了?&rdo;
左学抹了抹脸上的水,&ldo;也没怎么,好像不高兴。&rdo;反过来问她,&ldo;你们怎么了?&rdo;
钟笔一脸烦恼地说:&ldo;他想结婚。&rdo;她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才不管左学听不听得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