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到他们说话已是姜征起身,食指圈着钥匙扣转了转,跟姜桃说:“行了,你跟莫哥玩,我先回家了。”
姜桃根本没有跑出去的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姜征关上了包厢大门。
屏幕上的歌一首接着一首,震天响的放着,房内的灯光也明明暗暗的交替。
姜桃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再有知觉时,包厢一片狼藉,唯独留下了她自己。
理所当然的,姜桃缺席了当天的晚自习。
她拖着浑身狼藉的身体回了家,靠着一口气强撑着身体隐秘部位传来的不适感,就是想问问姜征。
问问他为什么,又怎么能,把自己丢在那样的地方。
她永远都忘不了,她用那哭到沙哑的嗓子,慢慢的吐出歇斯底里的质问时,姜征双臂抱胸懒散的靠着门,一副惊奇的样子,“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啊?”
他整个人云淡风轻的,“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有钱赚呗。”
姜桃腰酸背痛的撑着门框,心却刺骨的冰凉,“你就不怕我告诉叔叔婶婶吗?”
姜征笑了,“你敢告诉他们么?”
他似有似无的凑近她,“那你在这个家,还有立足之地么?”
当初年纪小,姜桃不知如何保护自己,只能把自己关在浴室,发了疯般在淋浴喷头下一遍又一遍的任水流冲刷身体。
全身通红的仿佛搓掉层皮,擦干了眼泪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的催眠自己一切从未发生过。
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放空。
望着黑漆漆种只透着点夜光的白炽灯壳,她恍然发觉,其实这间小屋和ktv五光十色多年刺目天花板并无不同。
都是套在她身上的束缚罢了。
她浑浑噩噩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过了半个月,在学校没心思听讲,成绩也不可避免的一落千丈。
思绪总是不自觉的放空,人也逐渐变得呆滞,听不进话,活的像具行尸走肉。
老师也找她谈过几次话,但是姜桃在学校太乖了,乖到老师都不忍心对她说重话,只能宽慰她,让她学习压力不用过大。
她心里压着的又哪里是学习压力呢。
往后半个月姜征没联系姜桃,见她也默契的仿佛没看见一样,给了姜桃一种互不干扰就可以平安无事相处下去的错觉。
而这种微弱的平衡却在半个月后,姜征把钱挥霍完了之后骤然打破。
姜桃又接到了姜征的电话,这次连装都懒得装,直接告诉她:“老地方,现在来。”
姜桃出校门打了辆车,直接去往了雅连火车站,最大的勇气也只是买了张去清塘的车票。
她只想着清塘城市大,离雅连又远,姜征肯定是找不到她。
后来她曾经无数次的庆幸做了这个人生中最离经叛道的决定。
也不止一次的庆幸过还好选择了清塘,而且遇到了俞礼。
那个少年用他的包容,善意,撑起了她人生中最难熬的那段时光。
可为何总是在事情已经走上光明的发展轨道时,却又要卑劣的给她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