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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一根锐利的尖刺从怪物嘴里弹射出来，被抓住的年轻人及时一偏头，&ldo;噗&rdo;的一声那尖刺深深地扎入了沙发当中。

怪物和年轻人的身影在电视机的光线下翻转扭动，仿佛在殊死搏斗，终于那尖刺对准了年轻人的胸口，一刺到底。

&ldo;水……你的身体里全是水……&rdo;怪物突然发出了古怪的声音。

年轻人胸口受了致命的伤，却只是微微一笑。

&ldo;怎么可能……这种程度化的水‐‐你快要死了……死因居然是不肯夺取其他生物的细胞质……&rdo;怪物低低地说着话，四周的蝉鸣声突然停了，仿佛急需听清回答，&ldo;你没有吃了萧安?&rdo;

年轻人胸口的&ldo;伤口&rdo;化成了透明的胶状物，缓慢地流淌出一点儿：&ldo;不是所有的肉食生物都喜欢茹毛饮血，大脑越复杂的生物对&lso;进食&rso;这件事考虑得就越多，有些东西它根深蒂固不是食物，不是吗，费婴?&rdo;

那被称呼为&ldo;费婴&rdo;的怪物缓慢地收缩着肋骨，膨胀的腹部一点一点变得平顺，四只钩爪收入肋骨之间，背上透明的翅膀折叠收起，它逐渐变得像一个赤裸的男人。

月光照着这个赤裸的男人的脸，他有一张非常美丽的脸，他定定地凝视着被他重创的年轻人：&ldo;你……你不是唐研。&rdo;

唐研没有回答。

费婴突然低笑起来：&ldo;哈哈哈……我费家的仇人，居然拥有这么&lso;高尚&rso;的道德……荒唐!太荒唐了!&rdo;

&ldo;这不荒唐，我是唐研，但不是你仇恨的唐研。&rdo;唐研说，&ldo;&lso;唐研&rso;是一个物种，我们有千千万万个同类，我们单性繁殖，拥有相同的遗传基因和遗传记忆。你要找的&lso;仇人&rso;是我们种群当中的一个异类。&rdo;他的身体在变得透明，他的神态却依然平静，&ldo;玩弄生命、屠杀同类的异类都将遭到种群的排斥，&lso;他&rso;走上歧途已经太久，我有个想法或许可以结束这一切。&rdo;

费婴答非所问：&ldo;你快要化水死了。&rdo;

&ldo;新生和死亡，是生命的循环。&rdo;唐研说，&ldo;我们应当尊重循环的自然，不是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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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戒指、项链、耳环、串珠，甚至还有精致的袖扣、胸花、发夹……

展现在关崎面前的，是铺满几个物证桌的珠宝首饰，样样精致，纹饰华美，颜色艳丽。

翻看珍宝的人却戴着口罩和手套，仿佛桌上的那些不是人类艺术和智慧的结晶，而是能致人死亡的瘟疫或剧毒。

它们也的确是瘟疫和剧毒。

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珠宝，而是使用&ldo;唐研&rdo;这个物种已经死亡的细胞核镶嵌而成的赝品，而那些古怪的细胞核上沾染了引诱人类变异的信息素，有些附带了其他异种的基因。

它们是沈小梦抢劫、杀人、盗宝案的物证，被藏匿在沈小梦的宿舍里。

关崎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信息素，据说对嗅觉敏感的物种来说，信息素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但他嗅不到太多气味。他也不清楚究竟要接触到什么程度才会引发变异，似乎有些人只是嗅到气味就发生了变异，有些人长年累月接触这些东西却安然无恙，但戴上口罩和手套来触摸这些珍宝总不会错的。

关崎不敢让更多的人随便接触这些东西，所以正在亲自清点这批&ldo;怪物&rdo;。沈小梦犯下这样的罪行，令关崎的心情非常低落。他默不作声地给物证编号、拍照、记录‐‐等待着沈小梦被宣判后销毁。

除了桌上的假珠宝外，警员在沈小梦的宿舍里还找到了几样别的东西。

两块砖头大小的纯铜飞鸟雕塑。

一支镀金的钢笔，笔头上还镶嵌着钻石模样的晶状物。

关崎放下相机，他已经反复看了这些物证一下午了，那两块砖头大小的鸟形铜雕让他看着很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太对劲。

沉重的鸟形铜雕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还有那支钢笔‐‐费家经营珠宝生意，珠宝生意里难道也包括了定制奢华钢笔?可费婴所处的年代，费家有能制作手工钢笔的人才吗?

正在这时，技术科的小马推门进来：&ldo;老大，医院来电话说沈小梦是重度颅脑损伤，可能醒不过来，以后就是个植物人的状态了。&rdo;

&ldo;知道了。&rdo;关崎很烦躁，沈小梦的事他认为自己的确有责任，不该用那样轻慢的态度对待年轻人，不该让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单独做危险的任务，这都是他的失职。虽然害了沈小梦的是费婴，最后重伤沈小梦的是&ldo;唐研&rdo;，但他依然自责，沈小梦的那些指责并不是没有道理。

&ldo;老大，小梦的事我们都很伤心，很可能也不是他的本意，他就是被怪物操纵了而已。&rdo;小马犹豫了一会儿，&ldo;你别太……别都怪在自己身上。&rdo;

&ldo;哦。&rdo;关崎挥了挥手，&ldo;我最讨厌心灵鸡汤或者人生导师了，去去去，干你自己的事去!&rdo;

小马嘻嘻一笑，觉得关崎恢复了点精神，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身影经过走廊，打扫卫生的阿姨从他背后经过，小马没有看见那个阿姨用来捡垃圾的袋子里装了一个沉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