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传琬端坐在书桌前,开始交流最近几天的情况。
眼瞧着窗外的雨势渐小,她交待完一切,刚要准备下线,忽然想到刚刚在店里付款时店员告诉她,她的银行卡余额不足。
于是她手指翻飞敲下一行摩斯码:
【什么是‘余额不足’?】
一百年前的傅府内,沈清梨沉默片刻,随即敲摩斯码的手都在颤抖:
【曾……祖母,我卡里的三十万您全都花光了???】
傅传琬皱眉,她对一百年后货币的换算比率还没有十分清晰的概念,不清楚三十万是多少,不过她也只是随便买了几件衣服几双鞋子和几个手包罢了。
那三十万……应该也不是很多吧?
电报机另一端的沈清梨,强忍着敲下几个字:
【‘余额不足’的意思,就是我——不,是您没有钱了。】
傅传琬震惊了。
她完全不理解钱怎么会花光。
傅传琬的父亲傅崇禧是奉城有名的企业家,说起傅家,那是一百年前奉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北市里一条街上的铺子,有一半都是傅家的。
所以她根本就不能理解,钱怎么会花光。
而更让她震惊的则是傅家不知是从哪一辈那里忽然落败得厉害,别说生意铺面,就连金钱细软都不剩一点,最后就只勉强留下了这一套老旧的祖宅。
另一边一百年前的傅府内,沈清梨皱着眉头在思索该怎么解决自己曾祖母的财务问题。她眉头深锁朝四周打量,目光落在某一处的时候,忽然一顿。
这时候雨势渐小,浓密的乌云下日头已经可以窥见一点金色,这一场雷阵雨眼瞧着马上就要结束。
她纤细的手指在电报机按键上飞快地敲下几个字:
【明早梨树】
她刚刚敲完第二个词的最后一个字母,太阳从乌云后露出璀璨的金光,咔的一声,电报机的电量消耗殆尽停止运转。
傅传琬若有所思地看着纸卷上的‘明早’‘梨树’两个单词,想着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间,她脑中灵光乍现,立刻披上外套匆匆朝外走去。
她披着外套走到后院,那里原本种着的玫瑰花的地方早已经是一片荒芜,而那棵小树苗也长成了一颗粗壮的大树,在微风的抚动下舒展着郁郁葱葱的浓绿枝条。
傅传琬站在那棵大树下观察了半晌,然后从院子里找着个趁手的小铲子,蹲在树下开始挖土。
她挖了足足有快半个钟头的时间,终于从土里挖出个熟悉的鎏金盒子来。
傅传琬拍了拍盒子上面的土,将盖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子她常戴的金银首饰。
一百年前,傅府。
雷声刚落,面前原本还正常工作着的电报机戛然而止。
沈清梨在卧室房间里待到了深夜,才披上睡衣外套,将梳妆台上最小的那只首饰盒子揣在外套的里怀里,然后偷偷打开房门,瞧瞧探头朝外看去。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傅家人早已睡了。她见宅子里静悄悄的,便偷偷溜出门蹑手蹑脚地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