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今离破板门只差一步之遥!她们冲入其中!
&esp;&esp;一张袖袍从街两边高墙上兜头落下,同时落下的还有四柄刀、三把剑、两支暗器、一杆长枪!
&esp;&esp;文张等人竟是早已抵达这条街终点,专等在此时向她们发出攻击。
&esp;&esp;季卷却笑。她是最后一个踏在破旧牌坊之下的人。
&esp;&esp;碧绿伞面张开。
&esp;&esp;文张的袖袍,以及四柄刀、三把剑、两支暗器、一杆长枪的攻击统统落在连结成片的伞阵之上。
&esp;&esp;而季卷一行被吞没在伞阵之后,看见数十统一装束的精锐,一位指挥他们的木讷青年,一位风度翩翩的高大美青年,一顶落地的软轿,以及一个病恹恹的,看着就觉得活不久的皂衣公子,正从软轿中踏步而出。
&esp;&esp;那皂衣公子身形瘦削,精神即使比起从天牢一路闯出的息红泪等人都要差上些许,但却莫名吸引住她们这队人的目光,好像天生就该做所有人注意力的中心。
&esp;&esp;病公子咳嗽着,看也不看她们,而是专心致志地拿帕子捂住口唇,一挥袖,道:“进去!”
&esp;&esp;息红泪皱眉,目光逡巡,正要开口问他在向她们说话吗?季卷却已收了剑,迅速道:“你们带纳兰初见躲进去!”
&esp;&esp;这下苏梦枕终于肯抬头瞪她一眼了。
&esp;&esp;季卷帮忙把纳兰初见架进软轿,迎着苏梦枕冷冷的视线,理直气壮道:“轿子太小,塞不下这么多人。”
&esp;&esp;她把苏梦枕一噎,随即又笑:“总不好真让你顶这污名。”
&esp;&esp;苏梦枕坚决道:“留下。”
&esp;&esp;季卷比他更坚决地道:“我走了。”
&esp;&esp;苏梦枕这下完全不想理她了,转开视线看向正御敌的“无发无天”。
&esp;&esp;季卷一笑,赶在“无发无天”尚未收伞,转身往另一条街道翻去,霎时消失了踪影。
&esp;&esp;文张正在“无发无天”的阻挡以外狂怒。他自然早已看到破板门下的这支队伍——但他们怎么敢向他出手?
&esp;&esp;他狂怒的同时后撤,躲过伞面向前的一击。“无发无天”并不追击,在他收身后撤时收伞,三十三柄遮天蔽日的伞面收做短杆,被他们齐齐撑在地下,露出护在身后的几人。
&esp;&esp;那几个劫狱之人何在?
&esp;&esp;文张的视线牢牢锁在唯一一顶软轿上。
&esp;&esp;他挥手喝住自己的属下,忍住胸中翻起的怒火,换上一副笑脸。因为他已认出来这群人中最引人注目的病公子的身份。
&esp;&esp;他笑容满面道:“朝廷追捕劫天牢的重犯,苏楼主何以阻我?”
&esp;&esp;苏梦枕仍在咳嗽,咳得专心致志,似乎没有什么比手中帕子、帕上血渍更重要的事。文张的一张笑脸快要在他明目张胆的轻视中挂不住,上前半步,正待重复一遍问话,苏梦枕却收起帕子,倨傲问:“文大人看我像重犯么?”
&esp;&esp;“苏公子既然不是,‘无发无天’何必拦我?”
&esp;&esp;“我既然不是重犯,文大人为何向我出手?”
&esp;&esp;文张咬住后槽牙,强笑道:“苏公子误会了。我们并非向你出手,而是——”
&esp;&esp;“我在破板门待了两个时辰,”苏梦枕截断他的解释,冷冷道:“期间向我出手的只有雷损的人。你想做雷损的剑刺枪击刀下落
&esp;&esp;出手前文张已做过计量。只一顶软轿而已,不值钱的死物,苏梦枕只要不想在六分半堂以外同时与他们产生冲突,绝不会草率动手。如果真是他多心,至多再向苏梦枕赔罪罢了!
&esp;&esp;可他的袖袍尚未卷开锦帘,一柄惊艳的薄红短刀已杀至他眼前!
&esp;&esp;他自可前冲,前冲的后果便是要被刀切断脖颈,所以他只能惊退!
&esp;&esp;一边退,文张一边暴喝:“苏楼主无端出手,是做贼心虚不成?”
&esp;&esp;苏梦枕落地,并未追击,而是不耐地道:“文堂主对我动手,我自然要还击。”
&esp;&esp;“我并未对你出手!”
&esp;&esp;“我身边哪样东西不代表了我?”苏梦枕斜睨他,忽而冷笑:“你该庆幸没有对着我的人出手,否则你现在已经没命。”
&esp;&esp;文张被苏梦枕近乎跋扈的态度步步紧逼,任城府再深,也忍不住涌上一抹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