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布皱着眉头看向她:“你为什么听起来像是他的私人助理?”
韩愔动了动嘴角:“助理,佣人,奴隶,行刑者,随便吧。”
“那那你陪他——”
“上床?”韩愔替他说了,“暂时不会吧,在他的潜意识里我和他母亲有联系。”在肖布震惊的目光中她接着道,“但他是个变态,所以谁知道呢。”
韩愔说着低头看着身上的裙子,除了早些那人的血液□□脑浆,现在又加上了点她自己的血。她问肖布:“你以前有游泳队训练留下的强迫症,总是在车里备着一套t恤短裤,现在有吗?”
肖布点点头,翻起了后排座椅找出了衣服:“你去做什么?”
“我的工作。”韩愔直接在副驾上换起了衣服,“拳场冒出来一个新人,连胜了几天说想自己做庄,你的好兄弟麦肯锡很好奇,让我去试试水平。”
她说好兄弟时话里带刺,肖布皱了皱眉问道:“你都这样了,还要去打拳?”
韩愔笑了笑:“我什么时候有资格选择?放心吧,耽误不了你多久,这种你死我活的事,很快就结束了。”
韩愔让肖布开去一个指定的地址,到了之后她在车里整理了一下上衣,顺带问了一句:“你要一起去吗,还是在车里等我?”
“我——”
肖布正要说话,可是韩愔问完并没有打算等到一个答案。她从大腿外侧摸出一柄短刀留在了肖布的车里,直接离开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她走进了路边一栋不起眼的砖墙小楼。和刚才的夜店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安静,就像是晚上人去楼空的一座办公楼罢了。
肖布见她并不打算正式邀请自己同行,赶紧跟在她身后。之前他和韩愔有各自的队伍,从未一起出过任务,偶尔他放假的时候会开着撤退的面包车在任务地点楼下等着韩愔,但也仅此而已了。
肖布跟着韩愔七拐八弯地穿过好几道门,下了三圈铁质楼梯,终于看到地下室的一片空地中有一个铁笼子围成的擂台。笼子里已经有两个男人在等着了,见她姗姗来迟,那位高壮的拳手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十分不满。倒是他身边的经理人显然听过她的名声,客客气气地上来与她问好。
韩愔穿着肖布的短袖和短裤,脚上踩着一双过大的运动拖鞋,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洗完澡出来遛弯的老大爷,显然根本没有把对手放在心上。唯一的破绽大概就是她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一些,渗出了点血染在衣服上。经理人问起来,韩愔便无所谓地一笑:“上个场子有人不懂事罢了。”
这个想要自己做庄的拳手叫惊雷,在之前自家的场子找不到对手,听说波哥大有更赚钱的生意就赶了过来。这人心高气傲,赢了几场之后便直接跑到行馆门口要求见麦肯锡,想要加入他的拳场生意。
其实想要参与假拳也不是不可以,麦肯锡也是个惜才的人,但是首先他得有能掌握输赢的能力。
韩愔赤脚走进了那铁笼子,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惊雷人高马大,并且似乎对麦肯锡找了个弱小的女人来对付他很不屑。他一上来就把韩愔像玩具一样拎了起来,像扔橄榄球一样把她往铁笼子壁上摔了过去。
肖步双手交叉安静又端正地站在铁笼外,没有插手她的工作。不过他身边那经理人却兴奋极了,举起双手高喊着什么脏话给惊雷加油。若是自己的拳手能在麦肯锡的场子里做上庄,他作为中介必定能分到不少红利。他越想越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讨好麦肯锡的手下,伸出手对肖布笑道:“你好,我是惊雷的经理人。”
肖布比他高出一头,冷冷说道:“我是她的保镖。”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转头继续看笼子里的对抗。只见惊雷重复了好几次把韩愔扔上笼壁的动作,韩愔都用背脊硬扛了下来,然后借着铁丝网的弹性跌回了地上。经理人激动地鼓掌,连吹了好几声口哨。不过他看见身边的肖步阴着脸一声不吭,不想得罪麦肯锡的人,便稍稍收敛了一些。
笼子里的惊雷正要故技重施,突然地上那个一直无力反抗的身影一个巧劲扭过了他的一条胳膊,趁着他吃痛借力翻到了惊雷的身后连着四拳打在他身侧,接着迅速在他脊柱上接了个肘击。
那重重一击借了韩愔整个身体的重量,惊雷大吼一声反应了过来,直接一个踉跄挥着手要去抓身后的人。韩愔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她直接从惊雷的后背骑上他的上半身,双腿压制住他的胸口,同时用手臂卡住惊雷的脖子,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拉着他往后仰。
短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胜负已分,惊雷用力挣扎了几秒想要甩掉背上的人,可咽喉要害被破,他只得发出呜咽的声音拍着韩愔的手臂认输。
韩愔冷笑一声,这招还是从凌翌打泰国拳王那里学来的,最适合应付不够灵活又轻敌的肌肉巨人。她从惊雷身上跳了下来,走出铁笼擂台,路过经理人时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我管理的是拳场,不是收容所,不要把什么垃圾都带过来。”
全程不过十几分钟,韩愔不再搭理恼怒的惊雷,离开了这栋建筑,肖步没说话,倒真像个冷面保镖一样跟在她的身后。那经理人见他的背影消失后偷偷嘀咕了一句,这女人还需要保镖?那保镖该是什么水平啊。
快到街边时肖步快走了几步替韩愔开了车门,虚扶着她坐进了车里。肖步只觉得韩愔身上冰凉,比波哥大夜晚的温度还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