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劫被拽到楼里,连着上了三楼。楼里很黑,回音很大,显得极为空旷。
胡须男点燃一根烟,猩红色在黑暗中极为扎眼。
穿皮夹克的男人对胡须男喊:&ldo;张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rdo;
&ldo;等着。&rdo;胡须男拿起从季劫那里搜来的手机,用手机的光来照亮阶梯。
胡须男在六楼停下,摸索两秒,打开电灯。
那是一盏极小的灯泡,但再小也是灯光。季劫四处一看,发现这层楼窗户的地方都被盖住黑布,能遮住楼内的灯光,从外面看不会知道里面有人。怪不得他们能住在这里。
季劫累得不行,他感觉呼吸困难,十分热,于是躺在地上,希望地板的凉能缓解身上的热。
胡须男蹲在地上大口吃泡面,吃完了才来到季劫身边,撕开不知道多脏的床单,举起季劫的右小腿给他包扎。
胡须男枪法极准,子弹蹭着季劫的皮肤滑过,没造成太大的伤害,最起码死不了。
包扎也很敷衍,只擦了些消炎药,又递给季劫两片,让他口服。
季劫看那白色的药品都变成灰色,顿了顿,还是吞到肚里。
胡须男递药给他时,季劫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二点三十四分。
胡须男翻着季劫的通讯录,问:&ldo;哪个是管天任?&rdo;
&ldo;……最上面那个。&rdo;
&ldo;aspz?&rdo;
&ldo;嗯。&rdo;
&ldo;好吧。待会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最迟三点钟到龙古路丰源小区。&rdo;
季劫眼睛看东西都模糊了,他费力的看手机屏幕,就发现这几个小时间,管天任给他打了一百多个电话,发了五十多条短信。
季劫对胡须男说:&ldo;你给他打。我说。&rdo;
胡须男将电话摆在季劫面前。
电话连接后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人接了。管天任急切焦躁的声音传到耳边,他道:&ldo;季劫,你上哪里去了?我打电话你也不接。&rdo;
季劫用力喘了口气,平复呼吸,问:&ldo;弟妹怎么样?生了吗?&rdo;
&ldo;生了,龙凤胎,小一点的男孩很瘦,只有四斤五两,现在还在保温箱里。不过母子平安。&rdo;
&ldo;……&rdo;季劫刚想说什么,就被胡须男打断了。
他道:&ldo;管检,好久不见啊。&rdo;
&ldo;……&rdo;管天任手一抖,还没说话,就听季劫道:&ldo;管天任。你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什么吗?&rdo;
季劫从来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管天任说过话。可管天任此刻毛骨悚然,大吼着问:&ldo;张勋?!张勋!你是不是张勋?!&rdo;
季劫吼:&ldo;你替我照顾我爸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