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习惯。她情绪稍怏,点点头回答道:“哥哥今天也去他那个公司训练了。”
“幸好当初你没有签约,不然我就也见不到你了!”恩尼奥一想到自从至龙签约了那个叫做‘s。m’的公司之后,与他们见面的时间少了那么多,就忍不住庆幸这一点。
“颂儿,等会你要先去阿姨的店里吗?”珪贤眨着一双大眼睛,见到女孩点头之后,说,“那我等等和你一起,让妈妈到那里去接我!”
在双胞胎5岁的时候,权妈妈就辞掉了护士的工作,在梨泰院开了一家女装小店。小店的生意还算不错,主要是时间更加自由一点,有急事的时候可以找颂儿外婆帮忙看店,这样一来权妈妈也就能够更好地照顾家里的三个小朋友。
“恩!”权颂儿点点头,又突然有些发愁,她撑着小脸跟朋友们倾诉,“你们知道金融危机吗?我爸爸的公司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这几天回家都在念叨这个,喝了不少酒呢!”
第016章(捉虫)
“金融危机?”曺珪贤听到这个名词点点头,一脸深沉地说,“我爸爸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呢,他说情况很严峻啊!”
珪贤的爸爸是高丽大学社会教育院的老师,一向关注时事,尤其喜欢研究经济上面的事情。
不过曺爸爸关于‘金融危机’的话太过深沉,以珪贤的年纪还无法理解,自然记不住多少。
只是一看到颂儿张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自己,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他又不想让她失望,只好努力回想爸爸说的话,尽量地复述出来。
“爸爸说,金融危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接下来可能会有公司破产……”绞尽脑汁地会想着父亲说过的话,珪贤说道,“他还说,希望财阀能撑过去,不然韩国的经济可能就完蛋了,因为财阀是什么……命脉?”
按照曺爸爸的原话,金融危机此时已经如同海啸一般席卷亚洲,而财阀是韩国经济的命脉,如果有大财阀陷入危机的话,就会有数量巨大的员工失业,那么韩国的经济一定会被拖入泥潭。
不过这样复杂的话,小学生珪贤就算再聪明,也无法表述的完整清晰。
权颂儿听了这些要素缺失的话,自然也是一知半解,她眼睛里带着些许迷惘:“那该怎么办啊?”
“应该不会有事情的,我爸爸说,就算真的陷入了金融危机,我们的政府也可以向imf求助。”珪贤见颂儿担忧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唇畔微微勾起,笑容和他模样一样柔和温暖。
朋友的安慰让权颂儿的心情好了一点,她想起这几天爸爸唉声叹气的样子,抿着嘴勉强笑了一下,点头说道:“恩,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事与愿违,事情的发展与孩子们的希望背道而驰。金融危机这头凶猛的巨兽,一下子咬住了韩国的脖颈,随着前三十家财阀中有六家破产的严峻局面,韩国的经济陷入了自二战以来,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直面金融危机的第一线的,自然是权爸爸所从事的证券投资业。他所在的证券公司在结构调整中宣告破产而消失,甚至连最后一笔工资都没能拿到,权爸爸就陷入了失业的窘况。
他的失业,再加上因为金融危机,家中其他投资理财也陷入冰点,造成了权家此时的经济危机。家里最大的经济来源变成了权妈妈的女装店,但是因为总体经济境况不明朗,她的店生意也比较清冷,日常开销都是靠以往的存款撑着。
如此的经济窘况使得家里的气氛变得僵硬而低迷,虽然权家父母二人已经尽力不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来,但是冰箱里消失的水果、餐桌上减少的肉类,以及父母脸上的愁容,还是在不着痕迹地证明着这一点。
对这件事情感受最直观的,是每天放学就回家的权颂儿。虽然现在她只是个一年级的孩子,但是因为这几年在美术方面的学习,权颂儿的观察力变得十分了得,她擅长在生活中发现一些大家没有注意到的点,对于他人情绪的感知也更加敏感。
艺术更是使她内心充满了感性,连听到电台里播放的悲伤抒情歌,都会潸然泪下的权颂儿,因为父母掩藏不住的负面情绪,绷紧了神经。
她在发现家里不同以往的气氛之后,独自承受着这份压力,并未将之告诉哥哥姐姐。之所以这样,并不是为了什么了不起的理由,不过是因为她觉得他们三个孩子,根本没法改变什么,没有必要多一个人担心。
更何况哥哥姐姐都很忙,她不想用这些烦恼打扰他们——五年级的达美姐,为了考上一个好初中,每天放学后得去补习班,晚上才能回家。哥哥又是得定时定点去公司,跟老师学习的现役练习生,训练就够辛苦的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权颂儿还是忍不住对哥哥姐姐的粗枝大叶,感到羡慕。
……
对家中情况隐隐担忧的权颂儿,在放学之后,跟哥哥一起走出了班级门。
她的兴致比前几天更加高昂一些,因为今天权至龙既不用去公司练习,也没有节目要赶,两个人难得可以一起回家。
他们俩就读的首尔国乐艺术初等学校离家很近,两个小朋友都是自己走路上学、回家的。哥哥全程提着权颂儿的小书包,反正并不重,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是愉快。
和哥哥黏在一起的安全感,填满了权颂儿的小心脏,短暂地驱散了心中的阴霾。她抿着嘴,琥珀色的双眼弯成了月牙,脸上的笑容开朗又灿烂,像是迎风招展的向日葵一样。
就连被哥哥说她抿着嘴,笑不露齿是因为门牙缺了,权颂儿都没有生气,只是装着气呼呼的样子,在哥哥身后追了一会儿。
然而这样短暂的快乐,在走入楼道,到了二楼靠近家门的时候,被一下子打破了。他们小区房子的隔音很是一般,来自三楼的争吵声,在楼道里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他们俩爸爸妈妈的声音。
“我们现在是能够借人钱的水平吗?老公!”
“我现在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的,以前每天都给孩子们喝牛奶,现在是隔天一盒,水果只能买促销的,也不敢买什么肉,每次都不够孩子们吃。”
“呀!你有钱借给别人,怎么不知道给孩子们买点好的呢!”
权妈妈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在楼道封闭环境里回荡的格外明显,平日里温柔的妈妈变成这样,这让权颂儿感觉陌生极了,她踩着台阶的脚步顿住,但那些声音还是不停地钻入她的耳朵里。
像海啸时,铺天盖地翻涌而来的巨浪一样,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老婆,南勇跟我说他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老婆妊娠期得吃点东西补一补,儿子也每天闹着吃肉,我听他这么说,当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