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们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分手这种事,只能自己走出来,别人没办法帮忙。
&esp;&esp;苏橙恹恹了许久,情绪转变是在五月底的某一天,那天还在睡梦中的苏橙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esp;&esp;她迷迷糊糊接起,里面传来男人急切的声音,像是在呼唤,苏橙听出是邻居。
&esp;&esp;她问:“怎么了?”
&esp;&esp;邻居语无伦次说了好久。
&esp;&esp;苏橙蹭从床上坐起,“等等,您慢点说,到底怎么了?”
&esp;&esp;邻居告诉苏橙她奶奶突然生病住院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情况很危险。
&esp;&esp;苏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从床铺上下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坐车回的南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医院。
&esp;&esp;医生在和她交代病情,说脑干出血很严重,救活的希望不大,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esp;&esp;旁边苏良树还在和周桂琴吵架,苏良树埋怨周桂琴总是找上门,惹的老太太脑出血。
&esp;&esp;周桂琴埋怨苏良树不守信用,说好的财产一人一半,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给。
&esp;&esp;他们不管不顾地在长廊里吵,骂的很难听。
&esp;&esp;苏橙像是丢了魂似的问医生,“我奶奶真没救了吗?”
&esp;&esp;医生说:“这得看病人自身状况,不过机会不大。”
&esp;&esp;苏橙拉上医生的手乞求,“求您一定要救我奶奶。”
&esp;&esp;这种场景医生司空见惯了,说的也很官方,“我们会尽全力的。”
&esp;&esp;后面老太太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一天又一天,苏橙一直在外面守着,她更消瘦了。
&esp;&esp;看病的钱是苏良树支付的,他每次来都会抱怨,说这么活着就是受罪,还不如早点去了。
&esp;&esp;苏橙装作没听到,他说他的,她坚持要治。
&esp;&esp;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听到了苏良树的抱怨,在一周后的某一天突然病发,呼吸衰竭,心肺功能衰竭,肾衰竭等等,抢救了一个小时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esp;&esp;老太太走了。
&esp;&esp;那天,南平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esp;&esp;苏橙似乎忘了怎么哭,红着眼睛处理老太太的身后事,亲自给老太太擦洗,换衣服。
&esp;&esp;她不停地说着什么。
&esp;&esp;“奶奶,别惦记我,我会好好活着的。”
&esp;&esp;“奶奶您想不想听我唱歌,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esp;&esp;她唱了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唱哑了,邻居看不下去,劝她节哀,她好像傻了一样,问邻居,“我节什么哀。”
&esp;&esp;“我很好啊。”
&esp;&esp;邻居摇摇头,低着头去抹眼泪。
&esp;&esp;办葬礼这两天,南平的雨没停,一直窸窸窣窣的下着,就像是在为老太太送行一样。
&esp;&esp;苏橙两天滴水未进,脸色煞白,人看着随时要昏过去,她就那样跪在灵堂前,一动不动的,谁劝说都没用。
&esp;&esp;她要陪着奶奶。
&esp;&esp;一直陪着。
&esp;&esp;苏良树来了,还有那个女人,女人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眉梢一直皱着,时不时埋怨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