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你赶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别再感冒了。”
看着浑身湿透的赵天山,夏天悠悠叹了一口气,心中的忧虑又添了几分。
两天后,雨过天晴。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塞罕坝这片广袤的土地上。
栽种下去的树苗尽情地吸收着雨水带来的养分,努力地生长着。
夏天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食堂。
食堂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夏天开口。
“同志们,植树任务勉强完成!”
夏天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神情严肃。
“不过今天叫大家来,并不是来说这个的。”
“下面我宣布一条处分决定!”
“武延生同志,作为一组组长,不但没有作出带头作用,反而消极怠工。”
“致使种下的树苗在雨水的冲刷下大量被冲倒。”
“为塞罕坝的造林工作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经过围场县林业局党委会扩大会议研究决定。”
“给予武延生同志大过处分一次。”
“鉴于其行为恶劣,特命武延生同志返回坝下林业局接受劳动改造。”
“决定从发出之日开始生效。”
“围场县林业局。”
“1960年3月22日。”
夏天将手中的处分通知完完整整、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武延生听到这个处分决定,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怎么也没想到,夏天竟然真的把他给整下了坝。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武延生突然暴起,手中的处分通知被他愤怒地揉成一团。
随后又狠狠撕碎,纸片如雪花般纷纷飘落。
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宣泄着他内心的极度不满与愤怒。
此刻的他,脸颊涨得通红,五官因愤怒而剧烈抽搐。
活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走投无路的野兽。
就在这时,冯程默默地将一棵倒伏的树苗放在桌上。
那树苗浸透雨水的根须无力地耷拉着。
沾满泥浆的根球松散如沙,这分明就是敷衍了事的栽种痕迹。
“武延生同志,樟子松的栽种要求你不会不清楚吧?”